越是回想,越是可怕。自己不知不觉掉进了陷阱里还没有发现,关键是她觉得这都是小事,也基本不和闺蜜说。
顾宜说她赚的不多,平时需要自己多担待一点,她一想也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哪能分那么清呢,她赚的更多,就多掏一些,很正常的。
但是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房贷和车贷都没还完,还要负责两个人的开销,平时出去玩基本都是她掏钱,顾宜什么都不做也不花,工资全攒起来了。
她反倒成提款机了。
“……我就是被她pua了啊!”南玉芝跳脚,后知后觉地说。
她说得不多,莫惊春却从这三言两语中迅速抓住了重点,“分手吗?她不适合你。”
夜风吹拂,空气寒凉,将南玉芝上头的热血和怒气降温,到嘴边的“分”停了下来。
“就……会不会太突然了?”
莫惊春笑了一下,“她对你不好,干嘛非要在一起呢,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而且你想想,你受了委屈,我会不会难过,南阿姨会不会难过,她愿意看到自己悉心呵护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吗?”
南玉芝摇了摇头。
“又或者,假如是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使唤我,pua我,你会怎么想?”
南玉芝噌地站起来:“当然是让你赶紧分手了!”
“你说得对,这就分!”
莫惊春抱了抱她,“我陪你去,把这个人渣从你房子里赶出去。”
南玉芝尽管有点内向,不爱社交,但绝对不是犹犹豫豫的人。
相反,正是因为她被爱包围着长大,才有更加浪漫的思维,更包容的态度,不吝于给予旁人关怀,也不太会用怀疑的眼光看人。
这才被钻了空子。
莫惊春把地上坐着的那条毯子扔进后备箱里,三人一起返回小区,开门进屋。
顾宜正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玩手机,见门开了,瞥一眼后轻轻哼了一声。
论样貌她是不差的,是那种很温润的长相,气质无害,大概就是这样,才更方便她骗人。
南玉芝走到她面前,后者抬头看她,“这是想好了?说吧,要狗还是要我。”
“你要知道,芝芝,像你这样总跟别的女人纠纠缠缠的人,对另一半的心理伤害真的很大。恋爱过程中,安全感是靠对方给予的,你做的一切让我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情绪当中,我很痛苦。”
“你如果爱我,就一定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对吗?”
话说得有条有理的,乍一听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可仔细想想,全是歪理,全部都在让南玉芝去妥协,来满足她的想法,用爱做借口,半点不提这样做会不会对南玉芝造成伤害。
难道给一个人安全感,就要断绝所有社交,像仆人一样伺候她?
那这恋爱不谈也罢。
莫惊春挑了下眉,环着手,没有出声支援。
“滚出去。”南玉芝说,指着房门。
——因为不需要她帮忙。
“什……?”顾宜有恃无恐的表情被惊诧打破。
“哦不对。”南玉芝说。
“芝芝,你说什么呢?”顾宜松了一口气,隐隐有些埋怨地说。
“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一起滚出我的房子。”南玉芝冷声道。
她的眼圈还是红的,说话也带着很重的鼻音,但话里坚定却掩盖不住。
顾宜脸色大变,从沙发上起身,不可置信道:“南玉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我滚?你是认真的吗?”
“你这是要和我分手了?”
她话里满是威胁,可南玉芝现在正在气头上,处于清醒的愤怒当中,一点迟疑犹豫都没有,“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吗?分手!我以为你的耳朵还没坏,应该听得懂人话才对。”
“好好好。分手是吧?”顾宜气笑了,“可以,我走,你别后悔。”
刀子一样的目光刮过一旁站着的莫惊春和兔宝,她恨声道:“到时候来求我复合,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容易的事。”
南玉芝的回应只有一个白眼。
顾宜冲进卧室去收拾东西,她拿得倒是干净,就连自己花钱买的十几块的椅垫都带上了,拖着大包小包离开屋子,下一秒房门就在背后关上,一点不舍留恋的都没有。
两个人同居了一年,小屋里骤然少了一个人的东西,仿佛都变得更空了。
莫惊春掐准时间,没等伤怀的情绪冒头,就拉着闺蜜坐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拉掉拉环,“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