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影北辰能不能杀,取决于龙影的背景。如果影北辰真是皇帝暗处的黑手,那动他就等于和皇帝叫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狗要看主人。(影北辰:???)
所以到底要怎么办呢?段晚宁的脑子有点乱,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她发呆地胡思乱想,目光就一直落在苏轻弦身上,后者似有所感般循着看过去。
两人目光再次对上,苏轻弦挑了挑眉,忽然心情愉悦起来,冲着她勾唇浅笑。
只可惜段晚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
苏轻弦眼神一亮,心道这个许小四有点意思,竟然这么喜欢看我吗?还以为是个表面冷漠实则害羞的姑娘,却原来这么直白大胆。
旁边陆白见他站着不动,站起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段晚宁直勾勾的眼神也呆了呆,转头拉了苏轻弦一把。
“差不多的了,这么多人呢!”
苏轻弦不为所动,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冲着段晚宁眨了眨眼,秋波送的都快要淹死人了。
只是段晚宁还没怎样,其他人先坐不住了。
其实也难怪,苏轻弦容貌出众,身份尊贵,本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此时冲着一众贵女的方向笑得春风荡漾,怎能不引人遐想。
许安然就是其中一个。
“大姐姐,你看苏二公子是不是在冲我笑啊?”
许安平还没说话,她旁边的刘盈盈倒开口了:“怎么会呢,二世子分明是在冲我笑,刚才还和我眨眼睛呢。”
许安然白了她一眼:“瞧清楚没有就乱说。” 说着转头和许安平小声嘀咕,“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刘盈盈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品级和许知全一样,只是刘盈盈是正经嫡女,上头还有个亲兄长,在家里备受宠爱,是许安然比不了的。所以她平时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刘盈盈,但却又不敢真的撕破脸。
只是她不敢直说,有人却敢。这边刘盈盈话音刚落,蒋兰欢便嗤笑道:“有些人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眼睛斜就算了,心眼也不正就没得救了。”
知道蒋家不好惹,蒋兰欢又是个混不吝的,刘盈盈运了运气,到底没有发作,愤愤地别开头不理她了。
蒋兰欢得意地笑了起来,蒋兰心轻咳一声,提醒道:“欢儿,这是在怀稷下会,莫要张狂太过。”
对这个姐姐,蒋兰欢真是又恨又怕,虽百般不乐意,到底还是没干顶撞,哼哼两声便端起茶盏用喝茶来掩饰尴尬。
贵女们乱起来,段晚宁却丝毫没有察觉。她只是忽然注意到苏轻弦好像发神经一样地朝自己笑个不停,这才察觉不妥,皱眉收回了目光。
苏轻弦眉目传情落了空,失望地叹了口气,被陆白拉着坐下。
“我说你够了,好好地发什么情。”陆白没好气道,“丢不丢人啊!”
“情之所至,我有什么好丢人的。”苏轻弦撇撇嘴,“你还是操心一下等会的策辩吧,要是输了那才是丢人。”
陆白翻了个白眼:“这种策辩还能难倒我吗?你只等着瞧吧。”
“有趣,真有趣!”一旁的南宫度收了折扇,在手掌里敲着,“上都城的女孩子们真是有趣的很呢。”
第 54 章
所有人坐好之后, 太子也转屏风入了座,众人行礼后又重新落座,许知全则垂手立在一旁静等吩咐。
太子含笑环顾四周, 颔首道:“今日孤有幸旁听怀稷下会, 心中倍感欣慰,众位中有当世大儒也有新锐学子, 都是我朝人才, 更是孤钦佩的人。前日父皇曾与孤言,怀稷下会可扬先贤昭统,让我朝重现百家争鸣的盛景, 所以大家尽可畅所欲言, 不必有什么顾虑。”
众人再次起身, 皆行揖礼,异口同声道:“谢殿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等所有人重新做好, 许知全得了太子的授意,挺胸来到堂中, 庄重地高声宣布规则。
“怀稷下会策辩分上下两场,上半场争鸣, 众人各抒己见,分别畅言, 各人发言时旁人不许打断。以铜壶滴漏计时,超时未能阐明观点者为输。下半场互诘,针对上半场各人发言提出异议, 互相诘难,有人提问就需回答, 无法应答者为输,答非所问者亦输。熟者下场后不可再发言,最终留场中十人,是为优胜。”
规则讲完,众人免不了交头接耳,许知全略带满意地扫视众人,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本次策辩会选出一题目,凡参与者需选一立场,应切题立论,离题而论者为输。”
“题目一共三签,均由国子监选定,国子监祭酒向大人报奏陛下。”许知全说完,许嘉琛已捧着托盘走到跟前,托盘里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信封,不用问也知道里面就是三个选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