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弦摇晃着扇子道:“兄长和蒋家大小姐的亲事也基本定下来了,是太子出面劝的他。”
“劝?”段晚宁冷笑,“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是别有用心又怎么样?他们现在打明牌。”苏轻弦陪着她缓缓补下台阶,“蒋家可是不容小觑。”
段晚宁来到马车前站定,福身告辞:“你若不喜欢,蒋家就交给我吧。”
苏轻弦还礼,低声道:“我哪有什么喜不喜欢,你可别乱来。”
段晚宁站好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解决许敖的事,我投桃报李。咱们总是两不相欠,不好么?”
苏轻弦撇撇嘴:“大可不必。”
段晚宁没再说话,盯着老太太要杀人的视线,施施然转身上了马车。
许怀山来到马车前,将一个包袱递了进去:“刚才拿的衣服,然儿路上换一换吧,免得着凉伤了身子。“
“多谢五叔。”许安然接过包袱,眼皮也没抬,依旧冷冰冰地盯着段晚宁。
许怀山暗暗摇头,又问许老太太:“若是没别的事,咱们就出发了?”
许老太微微颔首,等许怀山离开,这才问段晚宁:“刚才你和阿弦在聊什么?”
段晚宁道:“是二公子不放心三姐姐,说是回家务必找个靠谱的郎中给瞧瞧,别这么一折腾落下病根。”
“就说这个?”
段晚宁点点头:“哦还有,他说如果需要可以来个信,他跟太医院的院正也有点交情。”
许安然不屑道:“南宫公子本就是咱们家的座上宾,太医院怎么比得上。”
“三姐姐有所不知,那南宫公子也是苏二公子的好友。”段晚宁好心道,“他来上都都是二公子陪着,两人形影不离呢。”
许安然哼道:“这我自然知道,还用的着你说。”
许老太太轻咳道:“然儿,那是你四妹妹,注意你的态度。”
段晚宁欠身道:“祖母莫怪,三姐姐刚刚受了惊吓,情绪不稳说话有些冲也是难免的,都是一家人,我又是妹妹,没事的。”
许安然不服气地咬着嘴唇,有心想怼她两句,但被老太太的眼神吓住,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许安然窥着老太太的神色,问道:“祖母昨晚过来郡王府,可有祖父的什么消息?”
谁知许老太太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不是该你操心的事情,少问。”
段晚宁掩面偷笑,却被许安然瞧见,恨得不行,对着她小腿便踢了一脚。
“哎呦!”
许安然叫了一声,抱着脚滑到了凳子下面。
许老太太被吵到,睁开眼就瞧见她靠着车厢,还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又怎么了?”
许安然觉得自己脚好像断了,疼的直吸气,刚忍住要说话却被段晚宁抢了先。
“祖母,没什么事,可能是马车赶得太急,三姐姐没坐稳从凳子上滑下去撞到了脚。”段晚宁说着,俯身像许安然伸出手,“三姐姐,来。”
许安然一把打开她的手,恶狠狠道:“你少假好心了,都是你……”
“够了!”老太太低喝一声,“都安静些。”
“祖母!”许安然终于哭了出来,委屈巴巴地望着许老太太。
“好了。”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许家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们心里没点数吗?还在吵吵闹闹的,回去都给我闭门思过!”
段晚宁乖巧应了,之后也不再理会许安然,只挑开帘子看街景。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没什么机会出门,赶路的时候看看街景也无可厚非,所以老太太并没管着她。
一直到了定国公府门口,许安然的脚都还疼的厉害,但瞧着老太太脸色阴沉她也不敢多话,只能叫人扶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进门。
许知全见她那个样子,奇怪地问她怎么回事。
许安然拉着他的手小声道:“父亲,女儿院子里的小厨房煲了你最喜欢的汤,你来陪我吃个午饭好吗?”
许知全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好,我先送你祖母回去,稍后去你的院子。”
许安然眼睛一亮,欢欣鼓舞地应了一声,目送许知全离开,这才挑衅地看了段晚宁一眼。
段晚宁只做不见,转身去寻许怀山说话。
许怀山看了眼许安然进门的背影,叹道:“宁儿,然儿她毕竟是你三姐,有时候你也别和她冲突太过。”
“五叔不用担心,没事的。”段晚宁笑着帮他把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三姐姐不过是心情不好,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许怀山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你不用管这些,以后要嫁进王府的人,要学会矜持,懂吗?”
段晚宁跟着他走进大门:“五叔,祖父这一出事,这婚事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