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点点头:“你家主子还在呢?”
小戳挠挠头,嘿嘿一笑:“咱家爷陪着郡王妃登门拜访,被许大人留下用晚膳的,这会已经去了前厅。”
原来都去了前厅,那怎么刚才传许知全话还是让自己去花园呢?段晚宁觉得不太对劲,偏头看着小戳没说话。
阮怡于是抢过话头道:“那你怎么不去你主子跟前伺候着,在咱们府里乱撞什么呢?”
小戳双手抱拳上下晃了晃:“姐姐明鉴,小的可不敢乱撞,是刚才宁大人要更衣,小人便和他一起出来。可没想到转眼就不见了他,我这正找人呢。”
“哪个宁大人?”阮怡嘟着嘴问。
“督察院的宁平大人啊。”小戳说,“四姑娘应该不认识吧?那位宁大人曾经是探花郎呢,好像是天凤,嗯,几年来着?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才学那是自不必说,人也长得俊美非常,在上都城都是排的上号的贵公子呢!”
段晚宁将阮怡向后拉了一把,淡淡地道:“戳先生和我说这些,是觉得我会对一个外男感兴趣吗?”
小戳愣了一下,赶忙躬身作揖:“小的失言,请四姑娘赎罪。”
“嗯。”段晚宁哼了一声,“说什么都失言,真是和你那主子挺像。”
小戳抬头眯眼:“可不,咱家爷你可是熟。”
这话已经不是失言,而是是出言不逊了。段晚宁眼神转冷,抬手一挥,小戳不由自主地双脚离地,直直地飞了出去。这一下力道凶猛霸道,小戳实在是吃了一惊,饶是他勉强运功卸掉了不少劲力,后背还是狠狠地撞在一棵老树上。
碗口粗细的树干应声折断,小戳被向前弹开,落地后因为惯性又向前趔趄两步这才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胸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阮怡吓了一跳,段晚宁却好似无事人一般,继续往花园的方向走。
只是走出几步她又回头,见阮怡还在原地看着小戳,不由唤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阮怡这才回过神来,提起裙摆跑了过来,低头跟在了她身后。
“怎么,心疼了?”段晚宁偏头,余光里小戳已经站起来,转了个身离开了原地,“你瞧的上那小子?”
阮怡的脸一下子红了,头压的更低了些,满口否认:“小姐别拿我打趣,这怎么可能!”
“如此便好。”段晚宁稍稍放心,“那个小戳不行。”
“他冒犯小姐,应该也是无心的。”阮怡不自觉地想给小戳找借口,“他应该是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所以才一时失了规矩。”
段晚宁眉心微蹙,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阮怡。
感受到这目光中的压力,阮怡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想要跪下,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一向伶俐,现在该说什么却不知道了吗?”段晚宁道,“方才是谁说的,忠心比能力重要,还说没人比自己更忠心的?”
阮怡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哭着说:“小姐,阮儿错了,求小姐原谅。”
段晚宁叹了口气,将阮怡拉起来:“这里是许府,不许哭。”
阮怡站起来抹了把脸,确实把眼泪咽了回去,只是依旧没有抬头。
“你若是瞧上了那人,自去跟他,我不会拦着。但从此之后咱们便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再是春意楼的人了。”段晚宁见四下无人,索性把话说开,“左右你自己想清楚便好。”
“小姐!”阮怡急的想哭又不敢哭,“奴婢绝不离开你!你就是赶我也不走!”
见段晚宁不说话,阮怡只得道:“说心里话,那小戳确实讨喜,奴婢并非没有动过那心思。但他今日出言无状冒犯小姐,奴婢是断不能容他了,更何况叫我离开春意楼,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奴婢。奴婢就是死也绝不离开!”
段晚安掀了掀眼皮,轻轻地哼了一声:“可这世道,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连我不也在找人嫁掉么。你若是想,我并非不能成全你。只是这个小戳我信不过,所以你要么找其他人。”
后面的话无需再说一遍,阮怡已经又红了眼圈:“小姐,你要奴婢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我只是和你说清楚,并非逼迫你。”段晚宁摆摆手,“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有许多事等着呢。”
阮怡这才松了口气,跟上来道:“小姐,刚才小戳胆敢如此冒犯你,该不会是那苏二公子的意思吧?”
“无所谓。”段晚宁道,“他在这我这挨了打,却也未必会去和苏轻弦说。”
到了花园,方才的主客里面果然已经不在,段晚宁寻了一个路过的丫鬟问她许知全在哪。丫鬟的回话也是和小戳一样,大家都去了前厅等着传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