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的马车没有停在正门,而是停在离秋霜阁只有几步之遥的角门。
夜色之中,沈白月与雪翠费力把江遇扶下马车,直奔自己的秋霜阁而去。
进到秋霜阁,沈白月冷声吩咐,把门关好,今夜谁都不许进来。
沈白月把江遇扶至榻上,她坐下来,在昏暗的灯下,轻抚他的脸庞,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她俯下身,轻轻抱住江遇,“兄长怎么不听话,为什么就不能纳阿月为妾。”
她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为他的妾,能够与他一直相守罢了,可是连这点小小的心愿,兄长也不愿意满足她。
她趴在将遇的胸膛喃喃道:“是你逼我的...”
她慢慢脱下自己的外衫、中衣、里衣...
直到仅剩一只红色的鸳鸯肚兜,玲珑妖娆的身子在灯光下分外妖娆。
沈白月看着醉意朦胧,意识不清的江遇,“兄长,原谅我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得到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
说罢,沈白月俯下身,唇还未落在江遇的脸上时,江遇忽然睁开眼。
他用尽全力再喝身体里的醉意与不断翻滚的热意对抗,终于拥有了短暂的清醒。
看见沈白月坐在他身边,只着了肚兜,便明白一切。
“啪!”
江遇对着沈白月伸手就是一巴掌,“你...”
江遇轻颤着声音,“你不配为老师的女儿!”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沈白月没有料想江遇会醒,那酒力她掺下的是重度的迷魂药与烈性□□,若是今夜他不与人同房,他会死...
沈白月咬着唇,脸上的热辣的疼痛犹在,她捂着脸,委屈极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兄长,原谅阿月这一次,我真的好喜欢你,兄长,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江遇对沈白月的所作所为气愤至极,他拼尽全力,从床上起身,这个房间,他多待一刻都让自己恶心。
他多年来,洁身自好,从未想过,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逼迫。
江遇踉跄着起身,沈白月不死心,上前拉住江遇,哭求道:“兄长,求你,月儿错了,求你留在这里,若不解,你会死的。”
只要再等一下,他的药效发作,那时候,他就是想走也走不出去。
江遇一袭白衣,发丝微乱,他扶住榻,强忍住眩晕,与体内乱窜的热意抗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掉落。
他偏头道,“不劳你费心,从此你也不必出院了。”
说罢,他一步一步,轻晃着身体走出了房门。
沈白月在床上哭道:“兄长,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月儿,为何就不能?”
江遇出了秋霜阁,头脑晕眩,眼前的事物模糊,只能凭借本能行走,直到在那路的尽头,有一处宅院。
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翻滚的热意,江遇踉跄着推开门,意识更加模糊,已然不能判断今夕是何夕,此处是何方。
他一步一步,扶住所有能够扶住的地方,不让自己倒下,直到他推开那扇门,看见一位白衣女子,如同仙子坠落凡间。
清新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尖,让江遇有一瞬间的清醒,体内的热意有一瞬间的止息。他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白皙、出尘、灵动,好像不似凡间人。
江遇伸手抚了抚那女子的脸,眉目之间浮出一缕忧伤。他轻声,“你...很像一个人...”
那女子问,“我像谁?”
江遇的混沌的思想之中,浮出一道身影。
“你像...”
第16章 前世
◎遇喜◎
江遇摇摇头,“你像她,你不是她...”
萧映绾看着江遇,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衣衫凌乱,青丝散落。微露的胸膛上皆是汗。
“江遇,你到底怎么了?”
尽管萧映绾心里对江遇是一副漠然的态度,可她并不会见死不救。
江遇半睁着眼,眉头微蹙,整个身体微微发抖。萧映绾用尽全身力气把江遇扶到榻上。
她回身拧了帕子,为江遇擦汗。
萧映绾看江遇痛苦的神色,意识模糊不清,又隐隐闻到酒气,难道是醉酒?
可萧映绾知道,江遇酒量奇佳,平日里更不会随意饮酒。
心底似乎有一丝猜测而起,但是并不敢肯定,她伸手摸向江遇的脉象。
凭着祖父曾经教授她浅薄的医术,萧映绾感到手下的脉象是淫萌而浊动,所以多伴有滑脉,三部脉浮沉皆显。
是□□!
得到这个结论,萧映绾看着江遇的反应,就知晓那药量定然不低,只是现在被他压制,还没有发出来,若是催发药性,不得解,他怕是会有性命危险。
萧映绾忽然有些恨下药之人,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如此陷害他,或者是说想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