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线卡得太让人觉得惊悚了,似乎所有的线索冥冥之中已经在渐渐浮出水面,即将要和尘封多年的疑问对上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见隋昭昭仔仔细细盯了半宿,林诃忍不住发问。
“什么也没看出来。”隋昭昭实话实说。
这倒是在骆清河的意料之中,毕竟他都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十遍了,这本杂志就仿佛是他神经敏感的确诊单,直到常安诺的死被证实存在问题,它才重新在怀疑的目光中重见天日。
“只有这一期吗?能再看看别的吗?”隋昭昭翻到了一页看上去格外不起眼的主体服装秀上,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瞬间惊疑不定的抬头问道。
骆清河二话没说就跟林诃一起去搬了一箱子的杂志回来:“这是停刊前一年的所有了。”
隋昭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翻了十几本杂志,突然问道:“为什么每一期都有动物主题?”
《女郎秀》除了十分展现模特的身材之外,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一本期刊里面有二十多个不同的主体,似乎每期都在变化,偶尔能看到主题重合但服装不同的。
每一期都有动物主题,这放在以前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旦常安诺在自杀前和纳河盗猎组织有过接触这个前提一旦成立,反而成了隋昭昭的疑点。
这种陈年旧案林诃见多了,复原极其困难,最重要的就是人脑子里的那一阵灵光一现,很显然隋昭昭似乎现到了,她骤然严肃,迟疑的开口:“你们说,常影后那通电话里指的那些女孩儿,会不会跟这个杂志有关?”
她这话一出,几人皆是神色一顿。
骆清河瞬间理解:“林诃,你能查到发行期间,有谁持续不断的买过这本杂志吗?”
“好几年的时间了,有点难度。”在两人紧盯着的视线下,林诃叹了口气,认命道,“成,我让人加班加点的找行了吧?”
“记得给人加班费。”骆清河喝了一口桌上的速溶咖啡,有些嫌弃的又搁了回去,意有所指道,“别辜负了热心市民给贵局捐赠的设备。”
“……等我消息。”
行,是真祖宗。
“那现在我们该谈谈,你为什么瞒着我的这件事了。”骆清河看着隋昭昭,他的眼神有一种极其刻意的冷静和沉稳,刻意到甚至接近于冷淡。
“我不是瞒着你,是我也没理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隋昭昭自知理亏,“你查了那么久骆山河的事情,骆家水那么深,你已经算是站到风口浪尖了,别再被卷到纳河来了。”
“这你也知道?”骆清河不吃这一套,冷着眸装模作样的悟了一声,“听说姓徐的家里也是搞内斗的,他告诉你的?”
“神经,你怎么又扯上徐庄闲了?”隋昭昭脾气也起来了,“我都说了是为你好,你跟我急什么?”
骆清河冷嗤:“隋昭昭,你太自大了。”
“我自大?”隋昭昭莫名觉得讥讽,“自以为是了一辈子的骆少爷也有说别人自大的一天?”
她只是太害怕了。
隋昭昭看上去好像跟铜墙铁壁似的,实际上那点镇定自若有多少水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太害怕悲剧重演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牢牢的刻在了灵魂里。
许医生从来没有给隋昭昭开心理健康证明,其实原因就在于此,她对相同的场景的应激反应太严重了,以至于占巴才会抓住这一点持续不断的帮她重演。
“骆清河,你是想吵架吗?”
“我犯得着跟你吵吗?有这功夫占巴都已经无聊得跑到警局自首了。”
“那个,我说你们要不要冷静一点……”林诃试图劝两句,这两人却像是凭空掀起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罩似的,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
没办法,林诃只好贴脸开大,冷硬着声道:“你们这对小情侣在警局吵什么吵!”
“谁跟你说我们是一对了?”隋昭昭迅速反驳。
“亲嘴了就一定要在一起吗?”骆清河不甘落后的质问,“不在一起犯法吗警官?”
“呃……倒是不犯法,”林诃败下阵来,悻悻的降低了声音,“顶多是有点道德层面的问题吧。”
“也是,亲了拍拍屁股就跑,也不给一个名分。”骆清河冷嗤一声,扬声道,“林警官,这种女生道上叫什么啊?渣女?海后?”
骆清河一带着姓叫林诃警官,就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