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我根本没带手机。”他扬眉道。
骆清河在临京确实常开大G,但由于上班自由没有时时刻刻需要看手机的条件反射,本人又经常莫名失联, 车上完全没有手机充电器也实在情有可原。
“油还够跑多久?”骆清河皱着眉头问道。
隋昭昭透过防风玻璃往前看了一眼:“大概往前数五个路灯的距离。”
意思就是, 启动一下子, 轮胎都没擦热呢就要没油了呢。
沉默半天,头脑聪明的骆老师在荒山野岭的大路上, 从嘴里平静的挤出两个字:“等吧。”
“医生没让出院就自己偷偷跑出来,还一个人半夜飙车开了上百公里, 手机也不带,油也不加, 幸好你是碰上了,没碰上是不是一个人被困在哪个荒郊野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啊?”隋昭昭深吸一口气, 感觉火气让血压都骤然上升了不少。
“碰上了不是也被困在荒郊野岭了。”骆清河争辩。
“那是因为谁?”隋昭昭冷眼看他,“请问我可以骂你神经病吗?”
“畅所欲言。”骆清河矜持道, 又甩出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的话茬作为挡箭牌试图转移她的怒火,“那天你在三楼的木屋里,我和王青松在外面看到一楼窗口出现过一个陌生的身影, 没看清脸,但身形绝对是个很壮的男人。”
“有多高?”隋昭昭眯起眼。
骆清河想了想:“占到窗口大概一半的样子, 那应该是不超过一米七。”
那就不是占巴。
隋昭昭压下眸子的同时,又不免泄下一口卡在胸腔半天不上不下的气。
车外风平浪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飙车的时候太上头了,骆清河这会冷静下来,血色退下去脸色倒是显得更苍白了,眼皮懒恹恹的耷拉着,一向盛气凌人的眉眼这会也染上了病骨支离,散漫的靠在座椅上,可能是由于凉风吹得太猛了,耳尖和唇色都是殷红的。
看起来似乎比月光还要皎洁破碎几分。
隋昭昭生活在纳河很多年,那里离西藏很近,难免受到藏传佛教的一些影响,虽然她是个十分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偶尔也愿意欣赏宗教里一些哲理思想。
比如僧人们常说的——一切色相皮囊不过都是红颜白骨,转瞬即逝的虚无而已。
但是当骆清河这么顶级的红颜白骨真的落在她眼前的时候,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种迷惑人心的永恒感,似乎美的价值体现就在这里,一瞬的惊叹,但却是一场永恒的烙印。
隋昭昭的视线实在是有点太久了,盯得骆清河都侧过头来看她,两人在车内接上的眼神就像两块突然碰撞的磁铁,一直呼啸的风声此刻在耳边停止。
月光洒在窗外的草原上,甚至还能看出苍凉的月色下一片流浪缥缈的碧绿柔光,就像她的眼睛一样,透彻得不参一丝杂质。
清风穿堂过,但气温却越来越躁动了。
骆清河突然倾身上前,用手托住了隋昭昭的后脖颈。
月光溜进来一缕正好落在他的眼睛上,炙热的惊人。
唇齿交融,两人的喘气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隋昭昭脸颊都染上了绯红。
“别咬……等会,”隋昭昭皱起眉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你身上伤口裂开了?”
“嗯?”骆清河抬眸,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显然一点话都没听进去,肩口处的那点撕裂伤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眼中倒映着她熏红的侧脸,声音嘶哑,“别管了。”
他得寸进尺的俯身上前,以一个将隋昭昭环在身下的姿态,右手放下了她的座椅,尖齿轻轻摩擦在颈侧,动作特别像猫猫狗狗磨牙的时候,不疼但痒得敏感。
骆清河早就发现了,隋昭昭脾气硬得很,但只要一咬上脖子,整个身体又软得犹如一滩水,墨色眼睛雾蒙蒙的盯着他。
“伤口都开了,你还想干点什么?”隋昭昭曲腿抵住了他的腹部,混乱中不小心掀起骆清河的衣摆,硬邦邦的薄肌毫无芥蒂的抵在了膝盖上。
骆清河脖颈间的青筋都忍得有些若隐若现了,他的眼神带着直勾勾的谴责,声音幽幽道:“难道伤口好了,我就能干点什么了?”
“看你表现吧。”
骆清河闻言啧了一声,意有所指道:“那可不行,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隋昭昭躺在座椅上,感受到膝盖下方接近小腿脚踝上那种尺寸十分明显的触感,冷笑道:“别叫,装什么衣冠禽兽。”
即使两个年轻气盛的躯体已经分开了,但车内的气氛却没有好多少,燥热感像是秋天里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的呲着火星子,烫得人身上直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