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合法的,早就报备过了。”骆清河显然很满意这个效果。
王青松嘴角抽了抽,他在临京焦头烂额东奔西走半个月才批下来的直升机准飞,不会就是为了让这狗东西人前富贵一下吧?
“我们会在附近设一个干扰器,不过可能会对通讯信号造成一定的影响。”几位年薪千万的精英们在技术人员的帮助下十分迅速的给了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红色的小点再次昂贵的闪烁在巨大的显示屏上。
大家这才对“姓骆的原来还真他娘的是个该死的有钱人”这件事产生了真实感,穿着一身骆驼淡季打折的派克羽绒服和戴着街边十五元两幅的人造皮革手套的骆总裁身上终于散发出了他应有的金光。
跟个花孔雀似的。
徐庄闲还是当了十几年大少爷的,第一个从这高调得过了头的场面里清醒过来,他扫了一眼人群,视觉重心大多数聚集在了骆总裁身上,一股古怪的感觉骤然围绕在脑海里。
下一秒,徐庄闲突然问道:“隋昭昭呢?”
“啊?”这么一说确实是好久没看到隋昭昭了,骆清河这么大动静她都不在场,周队草草扫了两眼,“指不定在外头干嘛呢。”
众人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在屏幕上那个移动的红点上,仔细观察老巢到底设在了哪里。
徐庄闲却眯起眼睛打量着骆清河。
那人也十分安静的盯在大屏幕上,察觉到他的目光,才轻飘飘的侧过头来,两人隔着嘈杂的人群在重重迷雾中捕捉到了对方的视线。
徐警官年纪轻轻就在刑侦大队里当上了二把手绝不是吹嘘的,这人显然极度敏锐,莫名的警铃在徐庄闲脑海里敲响半天,他转身出了帐子。
盯着远去的背影良久,骆清河才缓缓收回视线。
“能再精确一点吗?”
“很遗憾,产品还在开发阶段,最多只能划出这一块区域。”
技术终究还是有限的,但是探索永无止境,于是这一点就需要用人力进行弥补。
“足够了,通知下去,我们……”
周队一句命令还没说完,下一秒帐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大力掀开,去而复返的徐警官冷着脸握着一个血淋淋的木头匣子大步走了进来,脸臭得好像活阎王转世。
“怎么了徐老弟,你这是拿的什么玩意?”周队吓了一跳。
“你问他。”徐庄闲把血淋淋的木头匣子扔在桌子上。
盖子被摔了出去,匣子里面血肉模糊夹杂着碎碎的森森白骨的断掌就这样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在场有的专业人士还能判断出横切面的新鲜程度,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捂着嘴的惊惧面容,有人甚至没忍住帐内的血腥味,跑到外面干呕去了。
周队惊愕了一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谁的手?”
“隋昭昭帐子里的。”徐庄闲走到骆清河面前,咬着牙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道,“她人呢?”
骆清河面无表情的扯开他的手,停顿了几秒,才看向周队:“这个手掌应该是林海的,像是占巴的人送过来的。”
“……”周队感觉CPU烧了一瞬间,“你跟隋昭昭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林海跟隋昭昭合作,找出占巴身后那个数据网,把他的最后底牌连根拔起。”骆清河沉沉的黑眸里看不清情绪。
“隋昭昭为什么要跟林海合作?”
“因为别弯月在他手里,”徐庄闲深呼吸,摸了一把脸,“还记得林澜吗?”
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在场没有人陌生。
“别弯月是他的未婚妻。”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道:“我记得!当年还是我替林澜哥把他送回到嫂子手里的……”
怎么会没有人记得林澜呢,那些牺牲怎么会是宛如蝼蚁般轻微呢?
它是每个见证者心中最盛大而荒芜的记忆。
“至少在占巴那里,林海暴露了,”骆清河想点根烟,半晌没摸到烟盒,只好继续道,“他给出的条件是隋昭昭一个人去电厂见他,砝码是别弯月。”
“你就让她一个人去了?”徐庄闲咬牙切齿道。
“如果是你,你也不可能做出更明智的决定,占巴的人早就盯着这边了,除了隋昭昭谁都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也许人没有你多,但是下手一定比你狠。”骆清河分寸不让的回看他,“我不会让她有任何差错。”
“你拿什么保证?”
骆清河的眼神像是冷厉的刀尖,又宛如困兽不惜一切代价最后的一次嘶吼:“我都赌上我的命了,你说我拿什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