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百折不挠的迦南人,是屡败屡战的迦南人。
望着对面奔腾的卡迭石军队,扎伊尔侧脸,看向自己的侧后方,“所有米坦尼军听令,随我出发去卡特那城,与阿尔塔王子汇合。”
米坦尼的策略本就是帮助卡迭石向埃及宣战,损耗埃及的精力。如今已经达到目的,他实在没有必要再搭上族人的性命。
对于图特摩斯,他多少也听过一点传闻。
一个罕见的军事天才战斗能手。
我们,卡特那城见!
一切如图特摩斯预料的那样。
米坦尼临阵抽逃的行为令卡迭石军队士气大减。见他们狼狈出城,仓皇摆阵,图特摩斯指挥早已候战多时的弓箭手拉弓射箭。剎那间,密如雨林的箭矢如带刺的尖刀一样,飞向正在摆阵的卡迭石军队。
一时间,卡迭石军阵营大乱,人仰马翻。
图特摩斯见势,又下令三千战车兵发起冲锋。当风驰电挚排山倒海的战车靠近乱作一团的卡迭石军时,他下令战车上的弓箭手拉开弓弦,铺天盖地的箭矢彻底摧垮卡迭石军的战斗序列。
只眨眼的功夫,辽阔的大地上嚎叫声震天。
分不清是哪方战士的鲜血,染红了这片悲壮的土地。
最后,埃及的步兵上阵,与惊魂未定的卡迭石军近身搏斗。
心里没谱的纳赫德见这阵仗,吓的丢下军队,策马掉头往城内跑。却被早有准备的图特摩斯一鼓作气的用骑兵和战车撞破城门,杀入城内,活捉了策马飞驰的纳赫德。
这个虎毒不食子阳奉阴违的纳赫德,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此战毫无悬念的埃及大获全胜。
不是每次的示弱都能获得谅解,纳赫德便是如此,这种立场不坚定的不甘心让他一步步向死神走近。这一次,沦为阶下囚的他被图特摩斯直接砍了一条腿,“把他带回底比斯,让世人知道背叛埃及的下场是什么。”
殊不知,他最讨厌这种立场不坚定的行为。
纳赫德的嚎啕声响彻在城主的宫殿中,一脸冷漠的士兵将他拖了下去,并严加防范的看守起来。
自此,卡迭石城毫无悬念的易主。
这里再无迦南人统治,而是由埃及法老图特摩斯派遣的军队正式接管。
扎伊尔王子临阵抽逃,纳赫德沦为阶下囚,卡迭石城被埃及在半日内收入囊中,营账里的阿尔塔王子接到情报后,背后惊出阵阵冷汗。
平静的挥退报信的探子,年轻的王子与在场的军官们商议,“埃及法老的花招很多,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防御。即日起,所有幼发拉底河上的船只全部征收,由军方统一控制。另外,速与我父王禀报,派兵支援。大家意下如何?”
“扎伊尔王子的军队很快就到了,我们还需要向国王请求增兵吗?”
“不可轻敌。”
“埃及法老这一路战斗下来,想必损耗也不会少了。”
“我们的探子说,埃及军三日后启程,向卡特那城进攻。”阿尔塔王子陷入深思,心里有些没谱,“这将是我们与埃及军队的第一次交锋。”
“米坦尼也是西亚大地征战四方的强国,会怕他一个图特摩斯?”一个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嗤之以鼻,“我要在战车上,杀他个片甲不留。”说罢,展示了一番他那结实的肱二头肌。
“明日我们先去城西探路,再做部署。”阿尔塔扫了一眼这个轻敌的彪形大汉,声色俱厉的吩咐下去,“切不可大意。”
在场的几人不屑的点点头。
早已焕然一新的卡迭石城主宫殿内,夕阳的光芒透过宽大的窗孔,照耀在图特摩斯那张俊美无暇的麦色脸庞上,他挺直脊背坐在纯金的椅子上,漆黑的眸光望着殿外的天空。
几片流动的异形云朵在空中漂浮。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出征一个多月了,离他宣布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不知道九溪这些时日过的如何?有没有想他?
反正他是想她了。
此行的第一个问题已经顺利解决。米坦尼临阵抽逃,也并非是慑于他的威严,也或许是以退为进。他需要在夺取卡迭石的基础上一鼓作气,震慑米坦尼后,才能凯旋归去。
思及至此,图特摩斯令随从拿来芦杆笔和莎草纸。
他要给九溪写一份信,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希望她能原谅他推迟举行婚礼的决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图特摩斯洋洋洒洒的写了四张莎草纸,将信迭好封起,交给探子快马加鞭赶回底比斯,给九溪报信。
内阁事务部大殿,九溪在认真翻阅属下交上来的莎草纸文件。
一名裹着灰色头巾的士兵风尘仆仆的闯入她的办公房屋,单膝跪地后,他双手呈上一封信件,“属下奉陛下之命,将此信送给大人,请赫拉大人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