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掀开他米白色的上衣,看到直径大约五公分的狰狞伤口,九溪的眼眶有些泛红,“这个地方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还好你命大又结实,不然历史就要改写了。”
她的嘴里总是说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话,看她一脸的担忧,图特摩斯反倒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总能好起来的。”
九溪点头,用食指从棕灰色的药罐里挖了一些乳膏,抬眼看了图特摩斯一眼,“一百多个国家,看来你的仇家还真不少。”
“才一百多个,不怕。”
“我怕。”
“怕什么?”
“怕你不能很好的享受人生啊。”将乳白色的药膏轻轻的点到狰狞的伤口附近,九溪轻柔的把药膏摊开抹匀,“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老婆还没娶,孩子还没生,拼了那么多家产,还结了这么多仇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多不划算。”
“你这是在说,我们得抓紧成婚了吗?”
鄙视的瞄了伤号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把他褪下的衣服拉了上去,九溪一脸傲娇,“把伤养好了再说。”
虽然此时的九溪蓬头垢面,刚进来的时候他也差点没认出来,但是他选定的人,就是如此的别具一格。
从图特摩斯的房间里出来,九溪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便询问着总督府里的侍女们去洗漱了一番。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来找图特摩斯的拉莫西斯。
从仅有的一次会面中,九溪直觉拉莫西斯是个好父亲。
在新时代,她很清楚,一个女人这辈子,对自己真正好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如今借用了赫拉的一切,对于赫拉的父亲,九溪自然也不会怠慢。
和拉莫西斯聊了一阵家常,见他询问婚约一事,九溪也不再回避,“父亲放心。陛下现在有伤,待回底比斯后,我们会尽快完婚的。”
拉莫西斯听闻九溪的表态后,开怀至极,“陛下会是一个好夫君。”
赫拉如今的改变令他倍感惊讶。
以前,不管他怎么说图特摩斯的好,赫拉都听不进去,还很排斥反感。
如今,不知道是哪门子开窍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听到夸赞图特摩斯的话,九溪的心底被蜜罐包围,清秀的脸庞上微微一笑,“父亲在边疆保家卫国,要保重身体。如果有机会,看您愿不愿意回底比斯,给女儿一个孝敬您的机会?”
话说这图特摩斯三世是何许人也,那是在后人眼中响当当的古埃及千古名帝,粉丝大票,评价颇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呢。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哪门子的好运,竟然撞上了与他相遇相识的机会。
此时此刻,九溪觉得梦里那个青衣人特别的可爱,给了她这么一个与千古名帝厮守的机会,来世让她下地狱做鬼她都愿意。
拉莫西斯如今是镇守一方的总督,权势仅次于神庙的祭司,在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番,他道:“赫拉,我在外面是为了助你在后宫站稳脚跟。你同陛下成婚,你就是王后,你生的孩子就是陛下的嫡子。嫡子对一个父亲的重要性,就像我对你一样,会时时刻刻替你考虑打算。”
对于子嗣一说,虽然反感,九溪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不管古今不管在哪儿,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听闻拉莫西斯只有赫拉这一个女儿,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古埃及时代,已加入催婚催育大军的他为什么只有赫拉这一个孩子,让九溪很是好奇。
“不要嫌为父啰嗦,别人是不会跟你说这些事的。”
“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好。”
看到赫拉的改变,拉莫西斯深感欣慰,对于当下的局势,他不得不严肃的嘱托起来,“这几日你要照顾好陛下,凡事小心。虽然总督府守卫森严,但外面局势紧张,没什么紧急重要的事情,不要离开这座庭院。”
从图特摩斯被刺这件事上看,米吉多这几日注定不会太平,九溪也心知肚明,便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多过问。
“这里也是你的家。”在离去之际,拉莫西斯不放心的看了九溪一眼。
赫拉之前久居神庙,不曾见过血腥和杀戮,作为父亲,他有必要保护好她。
回到拉莫西斯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九溪换了一套厚薄适宜的连身筒裙。
准备和衣而睡时,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咳嗽声,她又快步的走了过去,发现软榻上的图特摩斯脸色愈加苍白。
摸了摸图特摩斯的额头,九溪转身去案几上倒了一杯水,走到软塌边沿,给图特摩斯垫了个靠枕,喂了几口水,“我还是把军医叫来吧。你的额头很烫,怕是伤口炎症引发的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