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玛那双惊恐的眼眸萦绕在脑海,图特摩斯明里暗里的威胁,赫雀瑟自知大势已去。平静的扫了一眼跟前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突然出现的拉莫西斯、以及她胸有成竹要除掉的图特摩斯这些人。
他们阳奉阴违,深夜突袭王宫,绝非是一朝一夕的谋划。
自从尼芙鲁拉去世,她明里暗里使了那么多手段都没能阻止图特摩斯卷土重来,抬头望向华丽寝殿的穹顶,赫雀瑟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手培养的这个所谓的“儿子”呵。
“我,赫雀瑟今日宣布——将王权交给图特摩斯陛下。望诸位能一如既往的拥护图特摩斯陛下,他是埃及的未来,王国的希望!”
虽是逼宫夺回王权,但他一直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属下愿誓死效忠陛下!”一众将领目的达成,便纷纷下跪,拜见他们心之所向的法老王,“愿在图特摩斯陛下的带领下,凯姆特能开创辉煌。”
那一晚之后,在图特摩斯的安排下,赫雀瑟和其情人桑曼消失在了底比斯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而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也被所有在场的人们噤声,成了不可说的秘密。
随后的几日,整个底比斯笼罩在一片男权当政的喜悦中。
但那些曾经与赫雀瑟往来亲密的王亲贵戚,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国内百姓的生活也如往常一样,晨起而做,日落而归。
在尼罗河即将泛滥的季节,阿蒙神庙举行了空前盛大的奥皮特节庆祝活动,重掌大权的图特摩斯三世法老,在拥护他的王公贵族和百姓们的期待中盛装亮相,乘坐圣船,沿着尼罗河一路游*行,与民狂欢。
记不清楚有多少个日升月落的日子,感觉浑身已经腐烂的九溪扯了扯扣住手腕的链子,绝望的抬头望了一眼木柱外面的斑驳墙壁,“喂~,有没有人吶!”
阴暗的走廊里回荡着她气若游丝的愤怒。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每天除了狱卒送来难以下咽的饭菜外,没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难不成阴谋得逞的赫雀瑟把自己给忘掉了?九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到底还是自己道行太浅,竟然轻易的信了那人。
日复一日的枯燥和绝望让九溪的性情变得十分暴躁,原本清秀的脸庞因为疏于保养变得愈加消瘦面目可憎。她愤怒的甩着扣住手腕的链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木柱,像疯了一般的嘶吼,“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啊!来人吶,啊……”
喊着喊着,她慢慢的蹲了下去,暴躁的嘶喊,慢慢变成了沙哑的呜咽。
她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因为绝望在哭泣。
在呜咽中,她发疯的想念着以前的一切,宠爱自己的父母、互帮互助的同学、同事、朋友……,以及那些熟悉的高楼大厦,快捷的交通工具和便利的生活方式。
眼前这暗无天日的状况,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差不多吧。
无尽的寂静中,一阵齐整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已亲政多日的图特摩斯带着近身护卫卡萨和六个努比亚士兵,来到囚禁九溪的地牢中。
一阵稀里哗啦的开锁声音后,眼前九溪的情况令图特摩斯为之一震。时隔多日,昔日清高傲慢的赫拉大人,他如今差点认不出来。
坐在干草丛上呜咽的那个人,原本顺滑乌黑的长发绕在一起,盖住那张满是污渍的脸庞,纤细的双臂抱住修长的双腿,瘦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栗着。
见此情形,卡萨准备提醒狼狈的赫拉拜见法老,却被图特摩斯挥手止住,“你们先出去!”
躬身拜了一礼,卡萨带着六名士兵退了出去。
呜咽的声音没有因为谁的到来,而越来越轻。
抬起满是污渍的双手擦拭脸庞,九溪看到了一片镶着金边的白色细亚麻布。顺着亚麻布的方向抬起头来,九溪悠地睁大了眼睛,麻木多日的脑袋快速的转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他没有枉死,历史的轨迹也没有改变。
可是,对于曾经谋害过他的人,他会放过吗?
第18章
【抱大腿这事,她不在行】
【抱大腿这事,她不在行】
“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图特摩斯抬手掩住钻入鼻孔的异味,瞥了一眼满眼震惊的九溪,心底升起一丝怜悯,她原本可以不用遭这一罪的。
不知道他的父亲拉莫西斯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们的合作条件,是事成之后,赫拉取代已经去世的尼弗鲁拉公主成为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这原本也没什么,在他这里,妻子不过是个摆设。
他的印象中,赫拉是个传统的贵族女性,骄傲矜持,典雅大方。而现在的赫拉则行事乖张,不知天高地厚,完全不懂得审时度势。就她这顾问的水平,赫雀瑟不下台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