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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大气的办公厅殿内,换了一身装束的赫雀瑟正在案几上翻阅莎草纸文件。听到侍从来报,说图特摩斯陛下来了,她便抬起美眸望了过去。
宽敞明亮的通道上,一个身姿窈窕长相灵秀的少女跟在图特摩斯身侧,向她款款走。这乍一看,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让赫雀瑟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走到距离赫雀瑟大约三米的地方,九溪在图特摩斯的提醒下,用她刚学会的动作,垂目向前方一身荣耀的贵妇拜了一礼,“梅里特拉拜见美名远播的太后。”
被人吹捧谁都高兴,赫雀瑟也不例外。
将少女上下打量一番后,她很满意能有这样的人间尤物粘着图特摩斯,便一贯的温和优雅着问,“看你的样子不像埃及人,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
“回太后,家父四处经商,认识了外邦的母亲,所以我长的不像埃及人。至于和陛下的相遇,是因为前些日子父亲说底比斯是一座繁华昌盛的都城,要带着我来长长见识。结果,我们在城郊遇到歹人,幸被陛下救助,才得以茍活……”
说罢,还不忘应景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真是难为你了。”对于梅里特拉的话,赫雀瑟是半信半疑的。但架不住少女的表演功底过硬,她也不再细细追问,而是像个疼爱儿子的母亲一样叮嘱起来,“有你陪在陛下的身边,我很欣慰,但你也不能失了体统。”
在与图特摩斯二世和桑曼的接触中,她发现男人都是色令智昏的动物。能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牵绊图特摩斯,她的王位也能多坐几天,还能省去很多精力和时间。所以,她非常赞同图特摩斯迎娶梅里特拉为他的第一个偏妃。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呢。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九溪抬眸,一脸疑惑的望着举止优雅相貌端庄的赫雀瑟。
拜托,他们只是个早恋,又不是结婚。
察觉到少女的疑惑,心情愉悦的赫雀瑟不介意把话再说的明白点,“陛下去梅沙是为了历练。所以,你在照顾好陛下日常的同时,还要督促他刻苦上进,不要辱没了诸神赐予的机会。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九溪又抬眸看了一眼与赫雀瑟并行而坐的图特摩斯。想张口解释一番他们之间的情况,却最终选择咽下了想要说出的事实,耐心的立在原地,等候赫雀瑟的吩咐。
因为这个太后看上去亲和温婉,眸中却闪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等离开了这里再说吧。
简单的一番询问后,赫雀瑟心里有了大概的盘算。
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图特摩斯,她温和的声音淡淡响起,“陛下,梅里特拉是个不错的姑娘,有她在你身边,母后也很放心。为了祝贺你们,明日晚上先在宫里举行一场欢迎宴会,让尼芙鲁拉也来参加,她需要知道梅里特拉的存在。另外,该有的仪式和程序,母后会来安排。”
一如既往的谦卑恭顺,图特摩斯起身,点了点头,“多谢母后的祝福,让母后费心了。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赫雀瑟微微颔首,拿起早前放下的莎草纸文件,继续垂目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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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默不作声的走了好一段路,九溪才拽着图特摩斯的胳膊发问,“你母后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的毛骨悚然,怪怪的。”
“她同意我纳你为妃了。”图特摩斯说的言简意赅。
他其实不想这么早纳妃,但赫雀瑟已经说了出来,也没有为难梅里特拉,他只好硬着头皮,牺牲梅里特拉了。
移步到路旁的椰枣树下,九溪一脸震惊的问,“什么纳妃?”
这什么情况!
图特摩斯点了点头,说出他的猜测,“她可能,听说了些什么吧。”而后又眸露疑惑,“难道你不愿意?”
坏了!
九溪心底打了个咯噔。见图特摩斯一脸认真,她仰天长啸,一脸焦躁的说叨起来,“有没有搞错,我才十五岁啊,我们只是个早恋。我爸妈还不知道呢,你们在搞什么呢?”
“十五岁在埃及正是出嫁的年龄。”看少女情绪激动的张牙舞爪,图特摩斯愣怔了片刻,“至于你父母那里,我会让祭司选个日子,陪你回去,亲自向他们提亲。”
他知道这么做的确是仓促了,但箭已在弦上,他不得不做。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的天吶。”
少女急的只翻白眼,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九溪的心里在此刻是一团乱麻。她刚刚考上高中,还有十来天就要开学了,她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怎么他的家人见着见着就成了他要纳她为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