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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淋浴间待到钟表转了好·几圈,洛鸢磨磨蹭蹭地裹上浴袍,如同遮盖住几分钟前满面潮红的自己。
她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叶清越正好·打·完一通工作·电话,那人坐在窗边,用手背支着下巴,满街灯景落入分辨不出情·绪的眼中,浴袍衣襟微散,神情·自然到仿佛只是淋了场舒服的热水澡。
洛鸢心有不衡,她现·在双腿还发着飘。
她敏锐察觉到叶清越此时依旧心情·不佳,但不确定叶清越是否愿意和自己倾诉,只好·一步步引导,她问:“喝醉过吗?”
叶清越有了一点反应,侧过脸看向洛鸢,:“没有。”
洛鸢问:“为什么?是不喜欢喝酒吗?”
叶清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理智地说:“有很多日程等着我完成,我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洛鸢沉吟了一下:“嗯……如果·我心情·不好·,你建议我怎么发泄呢?”
叶清越挑眉看她:“喝酒?”
“宾勾!”洛鸢一打·响指,笑得狡黠:“还是你懂我。”
晚餐送到套房,洛鸢第一时间开了一瓶红酒,为自己满了一杯:“你喝吗?”
看着洛鸢拿出喝啤酒的阵仗,叶清越哭笑不得。
“太太是想陪我喝,还是清醒着照顾我更好·呢?”洛鸢朝她举了举杯,眉眼弯弯。
叶清越微微扬眉,她觉得洛鸢现·在在自己面前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要知道半年前的洛鸢大半夜给自己打·通电话,都战战兢兢生怕麻烦到自己。
洛鸢腾出右手伸过去,握住了叶清越的右手轻轻挠了两下:“好·啦,我问过李助理了,你最近两天都没有什么重要事务,即使·真的喝醉,明天休息半天绰绰有余。”
叶清越惯常紧绷的神经,因洛鸢的举动缓缓放松,她低头一笑,也·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
“今晚破例。”
“干杯!”
洛鸢听说叶清越一向滴酒不沾,设想过叶清越的酒量可能不会很深,但没想到几杯就撂翻了那人的理智。
洛鸢算是玩脱了,她多番铺垫快累死了,本想借酒劲儿让叶清越敞开心扉,可没想到冰山喝醉后倒成了闷葫芦,一个字比一个字金贵。
洛鸢好·笑,她试图再尝试引诱叶清越多说话。
没成想叶清越竖起食指,抵在洛鸢唇上,皱眉不满道:“吵。”
洛鸢也·是有骨气的,她哼哼唧唧:“等会你求我,我都不会开口。”
可是闭嘴状态维持不了一秒,洛鸢在叶清越眼前一晃:“还认识我是谁吗?”
叶清越连半分眼色都没有分给她,只是握着空酒杯,目光涣散。
乖乖的。
洛鸢觉得稀奇又好·玩。
叶清越即使·眼底氤氲醉态,还是挺直腰身不曾歪斜。
洛鸢揉了揉叶清越有些僵硬的腰身:“放松一下吧,这·里没有别人,不用维持这·么完美的坐姿了。”
叶清越轻轻推开了她,终于·开口说了话:“不可以,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无时无刻。”
语速依旧快慢有度,不拔高声调也·不迟钝磕巴,丝毫不显醉态,如果·不是洛鸢熟悉那人清冷理智的模样,断然不会察觉出异常。
洛鸢听得心酸,她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服务生送来了解酒药,她便起身开门。
叶清越握住酒杯的指节微动。
“谢谢你。”洛鸢没有察觉身后那道跟随的目光,她拿到解酒药,药盒一翻,发现·竟然过期了,忙出门去追服务生。
等洛鸢回来的时候,套房的电视开着,吱吱呀呀唱着戏曲,叶清越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腿弯蜷缩,侧着脸,背对门口。
洛鸢莫名想到奶奶黎琳一个人在疗养院,不知为何晚上格外爱看电视,总是在沙发上硬生生挺到昏沉,才·愿意一步三·叹气地回床上睡觉。
洛鸢放轻脚步,但叶清越眠浅,洛鸢没走·几步,便看到叶清越撑起身子坐正了,搁在膝头的手翻了过来。
洛鸢福临心至,伸手勾上了她微凉的手掌,俯身轻声问道:“吵到你了?”
叶清越摇了摇头。
叶清越还握着空酒杯,洛鸢伸出手,在对方手背轻轻一点,待叶清越松手的瞬间立即抽走·杯子。
洛鸢试图找话题:“怎么想起来听戏曲了?”
叶清越搓捻了下空落落的指腹:“随便调的。”
洛鸢问:“万一调到你不喜欢的频道怎么办?”
叶清越:“不重要,我不看的。”
洛鸢疑惑:“那为什么要打·开?”
“热闹,像是有人在陪我。”叶清越难得多说了一句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随便调一个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