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棋还是跟营地的其他军官借的,再被他拿进来前严格进行了消毒,放进温侨手里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接近过,以确保上面没有残留任何其他信息素的残留。
军医说,这个时期的Alpha领地意识与占有欲全都在火山喷发的临界值上,任何一点刺激都会激发Alpha的攻击性。
温侨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进来的是任何一个其他人,哪怕同样是个Omega,都会被霍兰希当做攻击目标。
他很幸运,霍兰希在他的安抚下确实短暂地恢复了理智,他能感觉到Alpha的信息素在克制。
温侨的棋艺与霍兰希竟然不相上下,不知道两方有没有人放水,黑白棋子在征战杀伐间你进我退,纠缠不休。
棋盘上属于霍兰希的黑棋沾着点点血迹,血珠随着他的动作从手背伤口滚落,砸在棋盘的白色格子里,像炸开了一朵盛开的血色蔷薇。
棋局越往下走,这一方战场的战况就越惨烈。
温侨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从没有持续高强度的输出安抚信息素这么久过,简直要把鲜嫩的鸢尾花榨干了。
白马有些颤抖的落在棋盘上,被黑象笃一声振倒了。
悲哀的是,这场忍耐与坚守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意义,面对漫长的躁狂期,走向不可控是必然。
意外也来得很突然,霍兰希猛得起身,抓住温侨手臂的手燥热发颤,他拽着温侨走到门口,脸色近乎冰面上的霜,单手去开门时,却发现密闭舱的舱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他一下皱紧眉头,抬脚踹上无比结实的机械门栓,破门的失败加剧了他的暴躁因子,踹门的动作趋向疯狂,眼神也开始失焦,近乎发狂的困兽。
霍兰希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温侨是真的被他的这幅样子吓到了,他被霍兰希握住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另一种强烈的感觉几乎要压过这种痛。
他看到眼前的Alpha无助的挣扎,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霍兰希,别这样,冷静下来好吗!”但急切的言语已经无法唤醒失控的Alpha。
温侨咬着下唇,走投无路的扑进Alpha怀里,用身体将霍兰希与钢铁隔开。
他一把撕掉了后颈的抑制贴,格外浓烈的鸢尾香在空气中炸开,温侨不够高,他只有努力踮着脚去够那个高大男人的嘴唇,却总是对不准位置。
Alpha动作一滞,但也只定格了一瞬间,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温侨清瘦的身子几乎嵌进了霍兰希的胸膛。
这个位置倒是方便了温侨,他手捧着对方汗淋淋的下颌,闭着眼睛朝着微张的薄唇撞了上去。
温侨提前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液中浓郁的信息素顺着唇缝渗进对方口中。
粘稠的呼吸在唇齿间交换碰撞,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银灰色瞳孔好像煮沸了的银水,包裹着被深藏的痴恋,狠狠钉在Omega身上,手掌箍住了劲瘦的腰。
“好了好了,没事了。”温侨抖着手不停抚摸霍兰希的后脑,尽管自己也怕的要命,却还是强撑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安抚着怀里的Alpha。
霍兰希抱着他后退两步仰躺着撞在那张小床上,翻身换了位置,温侨脑袋嗑上床板呼吸不及,口中的空气尽数被剥夺,差点闭过气去。
半晌Alpha终于放过他的唇,鼻尖蹭过侧颈,抵在后颈那处软肉上,巡视领地一般逡巡着,犬牙摩擦腺体。
温侨惊呼一声,手都不争气的软了,浑身的骨骼烂泥一样摊在床上,他以为Alpha会粗暴的咬上去,如刚才所说的。
撕碎他,占有他,甚至是,杀死他……
无论下过多少次必死的决心,在死亡真正濒临的时刻,人类还是无法避讳心中的恐惧,温侨惊叫出声:“霍兰希!”
他的声音里充满恐惧的哭腔,还有些控诉的意味,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听起来真的像撒娇。
神奇的是,霍兰希随着他的声音静止,继而很深,很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沉重的喷洒在他的腺体上,喉结一滚再滚,手下几乎要将床杆握碎了。
温侨在他停顿的几秒里重新聚起力气,失力的手环上Alpha的脖颈,牢牢抱住这健壮的背脊,将脸埋进对方滚烫的肩窝,喃喃道:“标记我吧,没关系的。”
霍兰希的呼吸微顿,更紧的把他搂进怀里,微凉的薄唇触碰脆弱的腺体,舌尖小心舔舐,又拿双唇嘬吮,最后犬牙刺破皮肤。
温侨疼的眼前一黑,咬牙吞下尖叫,双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抓,在霍兰希小臂上留下几道长而狰狞的血痕。
信息素的注入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带着令人无可抵抗的侵略性,温侨在这种痛苦与欢愉交织的间隙里浑浑噩噩,脑子里只剩一根弦还在吊着他没有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