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描述,在看见一整页的消息时的心情,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信息以及那一句“晚安”,让他原本沉甸甸的情绪快活了不少。
他吐出一口气,解释昨晚到家洗漱后自己就睡着了,然后还给温泽兰发了一句“早安”作为结尾。
他起身后缓缓神了个懒腰,将被子一掀准备下床洗漱。在脚掌落在地毯上时,纪从云不住地吸了口凉气,他直起身站了起来,瞬间只觉得不光是脚底,从大腿到小腿没有一处不在叫嚣酸疼。
特别是膝弯,只要膝盖有任何举动,拉扯着整条腿的经都像是重新紧绷了一次一样,让他连带着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奇怪。
纪从云后知后觉地想起温泽兰先前发来的一句句叮嘱,让他一定要先放松过肌肉再睡。只是,显然那会儿已经睡着了的纪从云没能遵循医嘱。
他步履艰难地挪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在去做早饭和点外卖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再为难自己,转而做到沙发上,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腿肚子,一边开始点外卖。
想着今天还约了人见面,纪从云不觉得自己面对过那一张脸还会有心情吃饭,干脆多点了些慢慢吃。
这一下“慢慢”吃,纪从云就干脆从早上吃到了临近中午,等再不出门可能就要来不及时,他终于揣上手机跟充电宝出了门。
只是似乎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为什么纪从云几乎是从家里一路堵车堵到的机场,等他终于到自己定好的咖啡店时,距离十一点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纪从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包厢信息,问过店员后微微点头,又点了一杯橙汁美式这才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他才推开门,纪从云就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神色不变,走到空位上坐下,也不寒暄开口道:“我到了,你有什么事么?”
路致远不满道:“从云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不光迟到,而且还毫无礼数,看来当年让你母亲带你走才是错误的。”路致远将纪从云上下打量一番,眉头紧锁,“衣着打扮也是,不修篇幅。”
纪从云以指尖轻敲桌面,打断了路致远喋喋不休的不满:“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奚落我的,你过来应该也不只是让我听这些。”
“目无尊长。”路致远落下对纪从云的最后一个评价。
纪从云没再说话,只是取过一旁放着的抱枕,将它放在后腰处继而放松了身体往后一靠。
他四肢舒展,见路致远不再开口了,还做了“请继续”的动作,只一下就把路致远气得不轻。
路致远也无意再和纪从云这个被管教的不知礼数的孩子继续说下去,他双手交叠极松弛地搁在桌面上,似是发号施令道:“你收拾一下,这个月和我回去。”
纪从云快被气笑了:“回去?去哪儿?”
“B市。”路致远说,“玉康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和你年龄相仿。”
只这么两句话,纪从云就已经明白了路致远来找他的原因。他轻笑一声,说:“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
路致远似是不解地皱眉:“这又如何?你只需要和她结婚,其他的你们自己商量就行。”
路致远的话让纪从云觉得恶心,他原本放松的神经不由绷紧了些。
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门声,可纪从云却没了让服务员进来的想法。他起身,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对路致远的厌恶加深了几分,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想再跟路致远接触下去了。
囿于童年时的经历,纪从云对路致远总带着几分道不明的恐惧——明明在记忆之中路致远从未虐待过自己。
但是至少在二十多年后的现在,那一点儿的害怕更淡了,而纪从云也有了反抗路致远的资本。
“在国内的同性恋婚姻合法之前我不会结婚,也没有意向和你想要的商业伙伴的子女产生什么感情。你打错主意了,路先生失陪。”纪从云起身整了整衣服,推门离开。
服务员刚想把橙汁美式送进去,可紧接着就看见点餐的客人已经要离开了,不由开口道:“客人您的咖啡。”
纪从云露出一抹歉意的笑,说:“抱歉,如果不嫌弃这杯咖啡算是我请你喝的吧。”
离开咖啡厅,纪从云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回家。
两个小时后,温泽兰将指尖从纪从云的手腕上挪开,有些无奈地问:“所以从云特地来找我,是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纪从云想了想,回答说:“温医生我腿疼。”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补7号的,今天会努力把这几天欠下的补上。最晚到九点,如果九点没补完就是明天补。咕咕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