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断水揉了揉脖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阵法。
他把掌门代行令放在阵法的阵眼之中,阵法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
秋离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仙君,这个时候怎么能呆在这里?”
“崖底的风很冷的。”
景断水看着秋离。
就是这个人,未来他会把自己做成傀儡,他会被这个人玩弄于鼓掌,然后自一片滑稽中死去。
本该如此的,但是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不,我不会和你走的。”漂亮的小仙君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为了确保阵法的效果,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在阵法阵眼滴下了自己的一滴鲜血,这可以让自己能够更轻松地发动这个阵法。
景断水身上只带了庄诺的那把刀,因此他割破手掌能用的只有这把刀。刀刃在沾到自己的血的瞬间,景断水发现自己看见了许多的银线。这些银线通过自己连接在了秋离的身上。
银线介于虚与实之间,景断水知道这是他和秋离之间的因果线。
他试探着用刀划过那些线,令他失望的是那些因果线并没有被斩断。
“仙君,这是没有用的。”
“弦师能够操纵因果,但是却看不见这些因果线。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些新奇的丝线。”
“看来仙君的血液,是比我想象的更神奇的东西。”
雪发的弦师好奇地弹波了一下丝线,道:“真是奇怪。我与仙君之间的因果纠葛明明如此之深,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因果线才只有这么一点。”
“仙君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吗?”秋离面带好奇地问。
虽然割不断这些因果线,但是没关系的。
他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
景断水发动了阵法,无数地铁链突然从地上伸出锁住了秋离。
成功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景断水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为了发动阵法,大量的灵力抽离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景断水一直在笑,他感觉到无比快活。
雪发的弦师看着这样的景断水。
他的猎物不喜欢他,哪怕他给他最可口的饭菜最周到的服侍他的猎物也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景断水因果累积的速度才比常人要慢上那么多,或许这就是原因之一。
嗯,还要再进一步积累因果才行。
漂亮的猎物不喜欢他,可能是因为弦师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压迫。弦师就和那些书里说得一样,永远都只是天煞孤星,没有人会真正的爱他们的。
天真的羔羊承受不了弦师炽热的爱意,那么只要换上一个身份过来就行了。
反正他有好多好多个身份,景断水喜欢哪一个,他就用哪一个。
缠绕在秋离身上的锁链越来越紧了,秋离看着景断水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仙君,阿离说过,阿离能够满足仙君的任何要求,只要仙君不要伤害自己。”
“仙君阿离不在了以后记得按时吃饭好好养伤,如果想阿离的话可以看看自己的书柜。”
“阿离在里面给仙君留了很多很多的惊喜。”
不知道为何,景断水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他把这种伤痛归结于对于雪发弦师的忌惮。景断水走出阵法,然后彻底关闭了阵法。
阵法封闭的那一刹那,他听见秋离对他道:
“仙君,我知道的,我是一条疯狗。”
“但是,疯狗爱你。”
所以,马上见,我亲爱的仙君。
......
阵法彻底关上,终于摆脱了他的噩梦。
景断水瘫坐在地上,丝丝
缕缕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渗出来。
他的浑身都处于一种剧烈的疼痛之中。
他要死了吗?
景断水迷迷糊糊地想到。
但是他不后悔。他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控。
景断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
景断水感觉似乎自己在做一个长到醒不来的梦。
他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的年龄,整个人都是漂亮水灵。
“小师叔,你终于醒啦!”
小姑娘的面庞带着初见时候的稚嫩,景断水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响起:“巫新苗。”
小姑娘的泪差一点就要留下来。
“小师叔。”巫新苗道,“您已经睡了三年了,整整睡了三年了。”
三年?
距离他把秋离封印已经过了三年了吗?
景断水还没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有一个人端着一碗小吊梨汤走了进来。
“小师叔,您刚刚醒,只能喝点汤。”说话的不是巫新苗,而是一个男人。
那个人一头黑色的卷发,眼窝深陷,脖颈处还有一个胎记隐隐约约一直延伸到锁骨。他的面上带着只有饱受生活磨难才会有的成熟。于这份成熟格格不入的是这个人的年龄,景断水判断他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