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光还是不说话。
郝飞尘再接再厉:“你不敢,因为你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不如这样,你离开裴景山,跟着我,他给你多少,我给你更多。”
言和光有些震惊。虽然早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但是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言和光轻声说:“因为你想和他抢吗?”
除了这个理由,言和光想不到更多了。
郝飞尘一点也不生气,说:“不是。我哪儿敢跟他抢啊,我只是单纯喜欢所有好看的Omega。你这种类型的我没见过,我想跟你在一起试试。”
他这么说,言和光倒是敬他有三分坦诚。
三番几次接触下来,他并不讨厌郝飞尘。
言和光温声说:“不行,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也没什么时间了。”
郝飞尘问:“什么意思?”
言和光索性说:“意思就是,我喜欢裴景山,我不能离开他。”
说这话的时候,言和光整个人都在难受。这和他所受的教育冲突太大,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他还是像神经病一样,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郝飞尘盯着他看。不过他似乎没看出来,裴景山究竟有哪里那么迷人。
言和光还是有点害怕他人的目光,但是此时他深呼吸了一下,看了回去。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郝飞尘站起来走了。
“行吧。不过你要是改变想法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郝飞尘真的把这种事情讲得像是一次交易,“再见啦。”
言和光把他送出了门。
·
白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裴景山以为是陈思,头都没抬,直接讲了一句:“进来。”
白柯走进来,顺便带上了门。
“是你?”裴景山问,“你怎么来了?”
前段时间,还是他追着白柯到处跑,结果没想到才几天,就全都倒转过来了。
世界有时候还是挺奇妙的。
裴景山克制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主动走过去说:“是有什么事吗?”
白柯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现在裴景山身边人,谁还不知道他订婚了?
就连整个公司,各种听来的消息,他们都知道自己有了个老板娘,刚才白柯上楼的时候,都根本没人拦着。
裴景山说:“当然可以。”
白柯坐在待客沙发上,抬着下巴说:“你还没把言和光放走吗?”
裴景山:“你从哪儿知道的?”
白柯挑眉,并不答话。
他现在是未婚妻的角色,问这种问题简直太正常不过。甚至因为对“情敌”太过大度,而显得有些不妥。
裴景山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柯说:“把他放走,我们立刻结婚。”
裴景山注意到白柯的用词是“放”,说得好像是自己拘着言和光不让他走似的——不过换种角度来想,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
不过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白柯冷冷地打量他,裴景山长得很好看,属于随便走在街上会被人偷拍的程度。
但这个人曾经让他做过多少噩梦,白柯自己都记不住清楚了。
白柯用沉默逼迫裴景山做出反应。
裴景山还是一言不发。
白柯道:“你不是吧?裴总。当时追我说真心天地可鉴,世上除我之外再看不见别人,甚至不惜搞垮我家公司,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闹得人尽皆知。怎么现在忽然就犹豫了呢?”
裴景山听着他冷嘲热讽。
裴景山问:“是谁说服你的?”
他不信,一个人的态度短短几天内可以有如此巨大的转变,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白柯冷淡道:“你就当是我累了,不想再跟你抗争,选择妥协了吧。”
裴景山忍了一句脏话没有说出来。
他看看白柯的脸,居然从上面看出了几分言和光的影子,让他一时间很错乱。
他到底是在通过谁,看到谁?
白柯把一本纸质资料拿出来,放在桌上,说:“快点,你把言和光弄走,我们挑婚礼的日子。”
裴景山终于到了那个临界点,生气了。
他这几天,感觉一直被人裹挟着往前走,根本没有自己做选择的余地,整个人烦躁不堪。
裴景山:“到底是谁叫你来的?不是真心,我不娶你!”
白柯静静地看着他:“是不是真心的有什么关系?你裴景山不是最喜欢强人所难吗?嗯哼,现在你得到了。还是说……你只是喜欢求而不得的东西?”
裴景山感觉他说得句句扎心,但是这样显得他很不成熟,更丢脸,所以更不好意思承认了。
白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在心里积攒了多年的郁结之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每一句话说出来,他都要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