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裴景山早上走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哪个位置,回家之后,他还坐在那里。
裴景山觉得这个状态有点不太对。
大概过了几天,言和光忽然问他有关于宁星阑公司的事情。
裴景山不爽道:“你和我没别的聊的吗?”
言和光静静地看着他,大概意思是:是的。
裴景山傲慢地坐在沙发里,说:“我不喜欢那个宁星阑,你以后跟他少来往。”
言和光说:“他是我的发小,我们一起长大。”
裴景山说:“所以呢?你以为是朋友,但其实他对你很明显有别的企图。你看不出来,我们alpha一眼就能知道!”
言和光觉得他不可理喻:“怎么可能?”
如果宁星阑喜欢他,大学的时候,怎么可能劝他和别的alpha在一起?
裴景山说:“跟我在一起期间,你少跟他这种人来往!他的公司那边我会处理,我甚至可以给他投资、赞助、帮衬,怎么都行,只要你答应我。”
言和光说:“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个不行。裴先生,我想,我应该有选择和谁交往的权力吧?”
提起这个,裴景山就满脑子都是当时在饭店偶遇时的情景——宁星阑半楼半抱的,说心里没鬼,那鬼都不信。
“你要这么坚持,那我也只有坚持了。”裴景山双手环胸。
言和光静静地看着他。
说实话,这次言和光回来之后,裴景山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具体是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就像言和光此时安静地看着他,裴景山居然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老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事。
裴景山“啧”了一声,说:“你想跟他交往,可以,我必须在场。”
言和光也并不接话,而是看着他的脸。
裴景山深觉不可再让步,看回去了。
言和光好像有点出神,然后忽然爬到了他身上,用一种很缱绻温柔的目光看着他,接着,吻了下来。
裴景山感觉心跳有点加速。
虽然以前言和光也是这般温和,但从没有出现如此情真意切的缱绻,更别说敢主动亲他。
好像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了。裴景山有些头晕目眩地想。但很快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又过了几天,郁安志打电话来邀约。
虽然没明说,但郝飞尘也在,大概就是这件事软处理,也得处理一下。
裴景山去了,郝飞尘倒是也没说什么具体的话,大家酒杯一端,还是好兄弟。
郁安志身心俱疲地决定再也不掺和这些了。
郝飞尘虽然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但一心想着兄弟情谊,忍了,甚至还开口说:“景山啊,我姐姐过两天订婚,你一定要来。”
裴景山当然很给面子地说:“当然。”
过了两天,郝家姐姐订婚宴,裴景山果然西装革履地到场了。
就算不是因为郝飞尘,两家交好那么多年,他现在作为裴家的主理人,肯定要到场。
不过今天裴景山出门之前,鬼使神差地问了言和光一句“要不要一起?”,但言和光拒绝了,还是让裴景山有点不爽。
郝家姐姐是个女alpha,跟郝飞尘不同,是家里的顶梁柱,一点都不跟这些二代玩。订婚对象倒好像名不见经传,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裴景山一到,郝飞尘就来接他,带着他神神秘秘地往里走。
“做什么?”裴景山问。
郝飞尘一边说:“这边,这边。”一边加快速度。
最后走到一个地方,郝飞尘把他一推,小声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这儿了。为了请这位来啊,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裴景山抬眼一看,是白柯。
裴景山现在却有点不想见到白柯。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但是白柯却率先朝他走过来了。
“裴总。”这个小角落只有他们两个人,声音很清晰,“你现在和言和光在一起?”
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白柯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但是……你们分开吧。我同意跟你在一起了。”
裴景山皱着眉。
他“追求”,或者说用“纠缠”更合适一些——他纠缠白柯已经好多年了,闹得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甚至用强硬手段把人搞回家去过,但白柯从不对他低头。
因为白柯喜欢裴景绪?裴景山说不清楚,但是他觉得,人都死了那么久了,有点感情也被冲淡了,怎么可能念念不忘那么久。
所以裴景山固执地认为,是白柯不喜欢自己——但是凭什么?
他一点都不比裴景绪差,凭什么不喜欢他?
于是你追我逃的戏码唱了很多年,裴景山坚持不懈至今,没想到白柯忽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