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本质是一个二代。
换着玩这种事,圈子里早都遍地都是了。
裴景山冷笑道:“谁说我们分开了?”
言和光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他把郝飞尘的手从自己肩膀下拿下来,动作轻柔但坚定,然后平静地说:“我没空跟你们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
言和光直接扭头就走。
郝飞尘“诶!”了一声,裴景山则是直接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很不好地问:“你什么意思?”
如果是半个月前的言和光,他看见这张脸,面对这种态度,肯定无法强硬。
都不需要裴景山做什么,他会自己欺骗自己、自己说服自己的。
但是现在,他有了底气了。
言和光用略带思索的眼光看了一眼远处的青山,然后平静地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裴先生,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裴景山有点下不来台。
郝飞尘则抄着手在一边看热闹。
他还有点怀疑自己——来之前明明打听好了,裴景山看见白柯,明明已经跟这边断绝关系了。
怎么现在看起来又没有?
不过身为一个混帐的二代,他很轻易地就看透了裴景山的想法:他这是既要,又要。
裴景山简直要气炸了:“所以不跟着我,就是为了跟着他?!你们搞在一起了?”
郝飞尘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霸王脾气上来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了。
现在脾气还好,当初那脾气才真是,一个字不对就要动手,跟个炮仗似的。
郝飞尘为了兄弟还能继续做下去,说:“别这么看着我,还没睡到呢。不能光让我背锅,不让我占便宜吧?”
他看向言和光的背影。
言和光和传统Omega不太一样,这句话是真心的,至少……和经常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那种Omega不太一样。
他看起来较弱得和菟丝花、凌霄花一样,必须要攀附着别人才能生存,但实际上,却有种独特的坚韧。
这也是郝飞尘不想霸王硬上弓的原因,总觉得那么做有点不是个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还不如当时霸王硬上弓呢,这样的话,现在就搞到手了。
言和光看着裴景山的侧脸,又有种别样的情愫蔓延上来,好像要驱使着他做出什么决定。
但是现在可不是在千里之外了,他身后就是那座青山,他不会再动摇了。
言和光甚至很礼貌地反问:“无论我跟谁搞在一起,都和您没关系吧?裴先生。”
裴景山直接去摸他的腺体,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我的标记呢?”
言和光冷淡地说:“洗掉了。”
如果不洗掉,他再次进入发情期的时候,会生不如死。但是他也没多久好活了,买了很多抑制剂放在家里,根本不在乎伤不伤身体。
裴景山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言和光。或者说,第一次平视言和光。
之前言和光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健全的人格,只是一只很听话、长得很像他中意的那只小猫的copy,乖巧柔顺,想摸就摸。
可奇怪的是,当他站在这里,跟自己平视,他就似乎和白柯之间划开了一道鸿沟。
裴景山这才发现他也喜怒哀乐、七情俱全。
这个发现让裴景山简直刷新了世界观,前几十年的人生忽然变得狭隘起来。
一个完全不从属于白柯的灵魂割裂了,在他眼前熠熠生辉,他的眼睛疼得要命。
言和光趁着这个机会,甩开了他的手。
“你们能离开我的生活吗?”当然,他主要是看着裴景山说的,“就当是行行好,放过我吧。”
而这个时候,小路上又开来了一辆车。
小车过不去,陈思也绕不开,还准备预备着下车去跟车主商量一下。
但是一打眼,就会发现那辆车也是这个乡村里绝对见不到的品牌型号。
蒋弈从驾驶座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情况,然后下车往前面走去了。
陈思恨不得拿出手机来录像:妈的,这热闹肯定好看死了。
但还是坚强地忍住了。因为比起八卦来,还是高薪工作重要一点。他还是当一朵发霉的蘑菇吧。
裴景山站在原地,青筋直跳,看见蒋弈从那边走过来,脸色就更难看了:“你怎么来了?”
蒋弈理所当然地说:“我来追你啊。”
蒋弈走到几人之间,很不讲礼貌地挡住了裴景山看言和光的视线,说:“我托人查到你的行踪,还以为你是来度假的,所以我就跟来了。”
裴景山根本不想理他,伸手想把他拉开,蒋弈却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次,才是把言和光严严实实挡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