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辉又端着水盆肩膀扛着毛巾走出来,想了想,把裤子套上,只拿毛巾沾湿了擦擦上身。心里还思考着部队的事儿,这他妈不知道又得罪谁了!整修院子还没完全弄好,陈庆最近不见人影,照辉也撒手不管了,只有晓青一个人干活,收拾。照辉看着她乐此不疲的模样,硬着声说:“哎,你还不赶紧的,搬你那当大官的亲爹家住去,跟这儿瞎忙活什么呢,别干了,等我有空了我再收拾。”
晓青笑了笑,停下手坐院子中央摘菜,淡定的说:“我可没说要去。”
照辉愣了愣,说:“下午收拾收拾东西,要不然我给你收拾?!”
晓青停下动作不言语。
“摆着一个当书记的爹不要,非躲这儿当老妈子,你这是扮灰姑娘呢!”
“辉哥,你又怎么了?”
“我能怎么着,我好着呢!”照辉说完三两步跨进了晓青的屋子,从衣柜顶上够下来一个箱子,打开她的衣柜门,把她的衣服都摘下来,往箱子里扔。晓青站在门口看着他问:“你这是干嘛?”
“我能怎么着,我好着呢!”照辉说完三两步跨进了晓青的屋子,从衣柜顶上够下来一个箱子,打开她的衣柜门,把她的衣服都摘下来,往箱子里扔。晓青站在门口看着他问:“你这是干嘛?”
“送你走。”
“让我非走不可吗?”
“对非走不可。赶紧找你亲爹去,人家是市政协主席,大区部级干部,有这种亲爹是你的造化,赶快去团聚吧,啊,没准以后我还得借你的光,指望他给我上调中央军委呢!”
晓青皱起眉头,看着照辉自己在那里忙叨,她轻轻说叫了他一声:“辉哥。”
……
后来晓青拎着行李,没有去陶化年家,而是到单位找了一间职工宿舍临时住下来。
那晚,晓青走以后,照辉给小海点钱打发他出去吃,自己坐在院落的台阶上,抽烟,发呆,他把旁边立着的一瓶酒打开,大大闷上一口,由于一天都没吃东西,酒到胃里干烧得滚烫。
晓青坐在宿舍的单人床上,这天同样没吃任何东西,夜黑的时候,她无尽的回忆着与辉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竟然在车站忍不住哭了,似乎是展怡去世以后第一次流泪。她痛恨没用的眼泪,不喜欢自己这样脆弱,但是此刻,内心有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疼痛,让她好想放纵的软弱一回。她感觉自己已力不从心,她看到了辉哥跟她在一起的痛苦,她更加悲凉与无奈没有办法替他承受。
妈,我该怎么做…晓青用手臂捂住眼睛,又一次无声的泪如雨下。
也许她跟照辉,再也不可能了……
也许她跟照辉,再也不可能了……
她犹豫着拿起电话,想知道辉哥此时在做什么,想不想她,是否跟她一样痛苦,更想知道照辉还喜不喜欢自己。
而真的打过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照辉带着点醉意,到赵武家打牌,一整晚,都不能集中精神,他总恍惚感觉到晓青就站在他身旁,如往常一样耐心等着他打完牌回家……
今天还碰巧遇上了李大天,真是倒霉催的!那王八蛋站自己身后抗歪脖,似是有意无意与自己搭话,专拣难听的说:“我说辉子,你都成咱们胡同里风云人物了!好嘛原来你还真是金屋藏娇…!真看不出来你有这手?!哎,你们家那、黄花大闺女,是不是早就被你辣手摧花了?”照辉甩出一手牌嘴上当仁不让:“赫操,你他妈还真知道俩成语,我们家金屋藏不藏娇关你蛋事儿,有能耐你也藏啊,竟拣别人穿过的旧鞋还觉得倍儿美。”
众人大笑,李大天气得,从背后一脚蹬在照辉的肩膀上,照辉摔下牌骂他狗日的与他撕打成一团,先是伸出长腿一脚踢在李大天脸上,紧接着双手抓着他的头往旁边的树上摔。他妈的新仇旧恨一起算!来吧兔崽子,照辉冲李大天吼:“作死呢你!”军用大皮鞋利索的踹在对方小肚子上。李大天嘴里说我操你妈的拼命的反击。其他人费劲把两人拉开,但是李大天已经满脸挂了彩,东倒西斜的被人拖走,照辉的腮帮子被他捶了两拳,身上倒没碍,就是太阳穴那的伤口被他抓了一把火辣辣的泛疼。
小海回到家见晓青不在,以为值夜班去了。第二天中午满院子喊着晓青,喊着饿,照辉从部队回来用饭盒打的部队食堂的饭菜,小海吃这吃这说难吃死了。照辉气氛的放下筷子告诉他:“你姐搬走了,去她亲爸那边,以后不回来了。”
小海立刻跳起来:“是你把她气走的吧?!”
照辉叹口气:“你知道个屁!”
小海说着说着又坐下:“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你们吵架了吗,前几天是你晚上不回来,现在轮到她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猜肯定是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