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卿抓着萧荧的手,清雅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滚烫坚硬的触感让萧荧一阵反胃,偏身上的人力气大的不行,他只能拼命反抗。
众人还在哄笑,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
“太子哥哥!救救我!求求你!”
萧荧侧过头,吞下满口血腥,急切的求着太子。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卑躬屈膝跪地求饶又算得了什么?
今日之耻,他日血偿。
“行了!”太子拉起萧宴卿,道:“老三你够了,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怎么办?”
萧戟坏归坏,但他对这男风一事颇为反感。
萧宴卿一脸的扫兴:“我逗他玩的。”
萧荧得了自由,立马捡起破碎的衣裳穿了起来,看着萧宴卿还心有余悸。
萧宴卿被人搅了好事,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拢了拢衣领,讪讪道:“父皇病得都下不了床,知道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又转头朝太监吩咐道:“在他脸上刺个记号。”
夏国一直都有奴隶买卖,从蛮荒之地买来的战俘或者其因罪流放的人,这种人,在身上刻下记号,一纸卖身契,一幅镣铐,就连人都不是了,是比牲畜还下贱的存在。
而现在,太子居然要在同胞兄弟身上留下奴隶记号,这种奇耻大辱哪个人能受得了?何况萧荧还是正儿八经的皇子。
萧宴卿听了立马拍手,称赞道:“还是太子哥哥有主意。”
第三十章 (那些往事四)
萧戟重新往椅子上一坐,萧宴卿皇子立马上前给他捏着肩膀,讨好道:“太子哥哥继位之后把他赏给臣弟做禁脔可好?”
太子挑眉斜着眼,思孰片刻后,道:“四弟想要什么都可以。
得到了萧戟的承诺,萧宴卿笑得跟朵花一样。
捧着颜料盒的太监愣了愣,看了眼萧荧、又看了眼太子。
刺在脸上会不会太明显了?这好歹是个皇子,若是皇帝问起来怎么办?
“愣着干什么?要本太子亲自动手吗!”萧戟见他不动催促道。
太监只得让人按住萧荧,从木盘中拿起银针沾了血红的颜料,银针的针尖泛着寒光。萧荧瞪大了眼睛,摇着头。
他手脚被几名太监死死按着,头也被禁锢起来。
太监举着银针颤颤巍巍的往他身上刺去,萧荧额上青筋暴起。
“啊!”一声惨叫震得几位皇子吓一跳。
“怎.....怎么了!”太子皱眉问道。
太监跪在地上哭道:“回殿下的话!他一直乱动,奴才一时失手刺偏了……”
偏了?偏到哪去了?
萧戟望向萧荧,只见他双手捂着脸,洁白的指缝中渗出大量的鲜血。
“好痛.....我好痛.....”萧荧的声音凄厉,因为太疼,他不敢碰伤口。这让众人也看清了。
他的眼球里扎着银针,那里面流着的血染红了整只眼睛,红彤彤的一颗,血还在不断的渗出,糊的整张脸都是。
萧荧伸着手哭着求救:“我好疼.....好疼.....我看不见了.....”
一众人平日里皮归皮,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都不由得头皮发麻,吓得赶紧逃了。
一屋子人瞬间跑了个干净,只剩下萧荧一人。
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冒出来,他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陷到肉里也不会感觉疼。
头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只觉浑身冰冷,仿佛被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钻心的疼,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两眼空洞,神情恍惚,显得气息奄奄。
眼球火辣辣疼直往他脑子里钻。
“哈哈哈!哈哈哈!”萧荧用尽力气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眼泪顺着太阳穴流到发丝里,冷汗混着血在身下流了一滩。
他躺在血水里,一遍一遍将自己杀死。
太子回去后做了场噩梦,整日里心神不宁的,连忙派了个太医去冷宫。
太医回去复命的时候,萧戟紧张的问那里面的人有没有死。
太医说没死。
他又问萧荧是不是瞎了。
太医说也没瞎。
萧戟闻言方才松了口气,连着好久没敢再去冷宫。那日的场景太过骇人了。
萧戟自那次银针事件过后许久没找他麻烦,但日子仍旧不清净。
这天夜里萧荧正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摸到床前,肮脏的手哆哆嗦嗦的去摸他的脸,萧荧睡梦中被惊醒。
面前的老太监眼神空洞的盯着他的脸,口水顺着嘴角流出。
拖着残废的双腿往他的床上爬,一股子馊味传来令他一阵恶心,强压着想吐的感觉,将人踢开。
这宫里有很多奇怪的人都是从前母妃在世的时候他所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