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龙睁大眼睛，他从来没见程幼卿笑过。
那女人回头，侧脸看上去竟然十分惊艳，她也笑着，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亲和力，看着就讨人喜欢。
两个人的氛围看上去十分奇怪，似乎很亲密，偏偏又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郑小龙皱着眉想了会儿，想不通，反正房间里也没别的人，他这个尊贵的债主当然应该速战速决。
他敲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
程幼卿见到他，还勾着的唇角不动声色地降下来：“郑总，有事么？”
“当然有，大事，你欠我们万龙的六百万已经到还款日子了，准备什么时候还？”
程幼卿看了眼旁边的女人。
女人的声音清脆好听，像是香甜酥脆的奶黄饼干。
“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你。”
“嗯。”程幼卿临走前，摸了下那女人的衣服袖子。
直到两个人去了会客室，后知后觉的郑小龙才恍然。
“刚才那个，就是你的那个赘a？”
程幼卿瞥他一眼。
他们开始聊欠款的事，当然程氏现在没钱，程幼卿想要延迟还款的态度很坚决，并且也给了补偿方式。
郑小龙也知道这钱大概率要不回来，他今天的目的就单纯来催催，震慑一下，等把该说的话说完，忍不住贱兮兮地就把话题拐到赘a身上：“我听闻程氏最近投资了城东的房地产，还以为是谣言，刚才我看你的沙盘了，居然是真的？”
“现在才知道，郑总的消息实在滞后。”程幼卿喝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郑小龙没在意她的嘲讽，继续道：“程总把程氏所有的资金都投入那个根本没有任何商业根基的地方，不会是那个赘a鼓动的吧？刚才你们看沙盘的样子，她也要参与进这个项目里么？别怪我多嘴，隔行如隔山啊，这个废A没学历也没钱的，程总别聪明一世，最后找了个所图甚多的凤凰a，程氏已经很难了，钱都还不上，别最后这点家底，都被一个废a给折腾没了。”
程幼卿慢悠悠地喝过茶，说：“谢谢郑总提醒。”
郑小龙毕竟还顾忌程幼卿，不敢肆无忌惮地再说，便换了话题：“下个月周老生日，又是一年一度江城商界年会的大日子，一般都是夫妻双方共同出席，程总可记得把伴侣带来。”
他离开时，程幼卿将他送到电梯口，电梯关上又打开，郑小龙听见了那个赘a和程幼卿的对话。
“那就定一个门市一个住宅，其他两间全当我在你这儿攒钱了，你什么时候赚钱了给我就好，诶你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就不给了叭？”
“有可能哦，毕竟赚不赚钱也不知道。”
“那零花钱呢？”
“如果项目收益不高，整个程氏都要喝西北风了，零花钱当然就没有咯。”
……
之后电梯门就再关上，郑小龙没再听到她们说什么。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证明那赘a是个软饭A，就这么张口管程幼卿又要房子又要钱，偏偏程幼卿也给。
程氏集团真的要完蛋了。
***
房地产开发的事情程氏集团之前没有做过，全新的领域也是全新的挑战，程幼卿比以往更忙，招了一批专业人士每天开会，下班开始变晚。
洛河图拿到了她想要的门市和住宅，钱她不急着管程幼卿要，房子也不急，她最近在黑客平台赚了不少钱，都是外币，在国外的中立国家账户存着，一直也没急着转回来，其他产业的资金倒是不停流入，存款变多了，她也不急着还贷款，每天用电脑记录收入，快乐地当一个数钱的貔貅。
眼看着程幼卿逐渐早出晚归，知道城东已经正式动迁完毕，已经进入开发阶段，洛河图想了想，找了小六和十三见面。
“张生那边最近怎么样？”
“一直挺安静的，张生前一阵从医院出来，虽然您说了是腺体受损，但看上去倒是一切正常，那之后他和淳于嫣一起参加了一个什么商业晚宴，晚宴上一群有钱人闹哄哄地吵起来，听说吵得是和程总相关的，具体我也没找到在里面的人，所以知道的不多。”
洛河图思考了一会儿：“等我问问认识的医生，腺体受损这么大个事情，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说明他治得差不多了，在我这儿没得逞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别人的腺体。”
他们坐在咖啡厅里，小六和十三不怎么来这种地方，比起这里，大排档吃菜喝啤酒倒是更熟一点，洛河图给他们点了招牌咖啡，小六喝一口，差点苦得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