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头吃面,突然想到什么,谄媚地用手肘顶了顶程宇,“你和我表姐进展还顺利吗。”
程宇闻言呛到,咳了好久憋红脸问谢立,怎么事情转移到我身上了。
谢立面不红心不跳道,“你以后和我姐在一起,就是我姐夫了。”
程宇吃惊道,“弟弟,你想干嘛?要我给你压岁钱?”
“陶运昌或许是你未来的弟媳,他的事你还得多多关照啊。”谢立嬉皮笑脸地恭维。
“不是,你对他还没死心啊。脑膜炎那次我以为你都要过去了。”程宇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对谢立道,“一句话,不是我对陶运昌有成见,而是一个人会选择犯罪,他必然有你看不到的一面。而且陶运昌,明显的不正常,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人都有限度。总会崩溃的。”
“所以我心疼。”谢立抬起头看向程宇,陈宇没戴眼镜,却觉得谢立的眼睛亮闪闪的。只听他又补充道,“谁的老婆谁心疼。”
程宇见他无药可救,只好继续低头吃面,“我看你还挺自信。行,那就继续追吧,你妈现在还有害他爸的嫌疑,刚好纠纠缠缠永不了。”
谢立正想辩驳,身后却响起陶运昌冷而平淡的声音,“陈阿姨不会害陶建成。”他在谢立身侧坐下,要了一碗素面,清凉的声音又响起来,偏偏带寒气。“就算是陈阿姨害死陶建成,我也感激她。”
程宇闻言脸冷下来,要陶运昌别说玩笑话,要不是陶建成失踪时他还在服刑,今天最大的嫌疑就在他头上。
陶运昌从口袋里拿出消毒喷雾,不言不语,慢悠悠地和程宇一样清理桌面。谢立憋笑,程宇看着昔日的同窗,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三人吃完饭即道别。程宇要他俩最近保持电话畅通,会在调查后通知立案与否。他们应下来。
谢立和陶运昌并肩靠在面店外,陶运昌还穿着工服,谢立为了纪念开工,着丝麻衬衫和休闲西装,两人看着不像有任何干系。
陶运昌说,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谢立习惯性地摸烟盒,陶运昌毫无遗漏地盯着他动作,谢立在他的目光下,又不掏了。谢立挠挠头,“能怎么办,看案情吧,建房子,可能得算了。”
陶运昌心有顾虑,说,“我总觉得,陈阿姨要你重修老宅的目的,就不是要建房。”
“为什么这么说?”
“前些日子找她,喝了点酒,她当时不停对我道歉。”陶运昌神色不解,“我们除了约定,她怎么会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约定?”谢立疑惑问道。
陶运昌失焦片刻的眼,又复清明,只说,“那个不重要。”
他看了一眼满脸茫然的谢立,指指他翘起的衣领,“领子翻了。”谢立听话地低头把领子翻好,乖乖地望向陶运昌。
陶运昌垂眼,说,“怎么衣服都穿不对。”又问谢立,“你等会儿去哪。”谢立说,“我没有头绪。陶建成和陈美娟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吗?”他自从来警局,只感到无助。他简直佩服陈美娟,好像还活得好好的,又在给他出难题。
陶运昌顿了顿,还是摇摇头说,“可能有,只是我不清楚。”
谢立站直身子,走到斜倚墙壁的陶运昌面前,这样两人几乎一般高。陶运昌眼眸黑,眼角下垂,不带感情看人的时候,会疏离而真诚。
今天是阴天,每一次谢立需要陶运昌的时候,也都是阴天。
谢立眼神飘忽,样貌可怜的,靠近一点点问,“小运哥,我现在好迷茫。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抱我一下啊。”
陶运昌闻言皱起眉抬脚就走,语气厌恶,“谢立,你不要装,也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谢立赶紧跟上去拉他,陶运昌甩开,漠然道,“现在案件不明,你不去找真相,怎么来粘着我。”
“我妈已经死了啊,我不知道还能倚靠谁。”陶运昌力气大,撞的谢立的手有些痛。他站住脚,不再去追,又默默转身,只得背向陶运昌离开。
谢立走了几步,犹豫片刻还是摸出了烟盒,叼一根准备点火。
“拿来。”陶运昌的命令在身旁倏忽响起,谢立愣住,微微抬眼却没有把烟拿下来。他幽怨道,“不是要我别粘着。”
陶运昌没回答,扬扬下巴,向他示意叼着的烟,满眼烦闷。谢立只好不甘心地把嘴上的烟交给了他。
“整包。”陶运昌没耐心,伸手向谢立讨。谢立只好老实地摸出烟盒,交到了陶运昌手上。
陶运昌看起来不算满意,将烟盒往口袋一揣,说,“我等会儿去买菜。”他说的嫌弃,很不愿意,“你又不会烧饭,去我家吧,刚好也有事情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