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你个头,三言两语毁人姑娘名誉,你也不怕院长找你麻烦?”
唐扬一激灵,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开个玩笑嘛,再说大家都这么传。”
“管好你自己吧!”沈烛音顺手抽走他怀里的书,朝那二人所在方向去。
唐扬在后瞪了她一眼,朝空气给了一拳,随后偃旗息鼓,重新回去挑书。
“我回来了!”沈烛音冲到谢濯臣对面坐下。
“嗯。”谢濯臣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顺便翻了页。
沈烛音:“……”
怎么不问她顺不顺利,累不累着,夫子对她的办事能力满不满意?
这么惜字如金,干脆把嘴巴捐给想要开口说话的哑巴算了!
她心里忿忿,转而又笑着打招呼,“叶姑娘好。”
叶娇铃颔首回应,举止有礼。
天生一对啊真是天生一对,沈烛音心里头想。
要是再生一个哑巴小孩,简直就完美了呀,一家子永远都不会吵架!
因为根本没人说话!
“看我干什么,看你的书呀。”
谢濯臣觉得她奇怪,因而视线多看了她几眼。
没想到被她逮住不说,还被凶了。
谁惹她了?
沈烛音一顿,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什么。
前两日还看闲书呢,今日叶姑娘一来就看上史书了?
装模作样还是刻意表现呢!
虽然心知他不是那样的人,但万一呢!
谢濯臣浑然不知,依旧淡定地看著书。
书架后,丁德用摊开的书遮着脸,偶尔放下瞧那边一眼。
他隐在学子中,并不突兀。
在沉默中脑补了两刻钟,沈烛音像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坐立不安。
又忍耐了一刻钟,开始下腹钝痛。
她趴在桌上,小动作不断。
谢濯臣见她脸色不好,摸三下脸、挠四下头、戳五下头发、扣六下手,循环往复。
途中还不定时揉一下肚子。
他算了算日子,提醒道:“你要是坐不住了,就回去玩。”
“哦。”
这是有人陪了不需要她?
沈烛音气得手忙脚乱,将自己的书还回去,风风火火地走了。
叶娇铃轻笑出声,压低声音,“你妹妹真可爱。”
正欲起身的谢濯臣整个人顿了片刻,将已经迈开的步子收了回来。
“毕竟我也这样过,自然看得出来。”叶娇铃言语俏皮,声音低低的,“但我肯定也不会说出去,毕竟身为女子,自知求学不易。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身为女子,自该互相帮衬。”
她一只手括在嘴边,语含调侃,“何况言子绪专门写信让我关照她,我就知道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谢濯臣:“……”
眼不见为净,自言子绪不在身边以后,他便开始觉得他们交个朋友也无妨。
但要是这么刷存在感的话,他可能要收回在信上的善意了。
“多谢叶姑娘,谢某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叶娇铃一愣,趁着他收拾书本时问道:“书考在即,你还有什么事比温书更重要。”
谢濯臣随口一答,“捡了只小猫在家养着,该回去喂食了。”
“烛音不是回去了?”
“她笨。”
谢濯臣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娇铃在原地怔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烛音蜷缩在被窝里,腹部的阵痛让她想睡又睡不着,她光是翻来覆去地打滚就有快半个时辰。
门口“咯吱”一声,她像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探头探脑。见到是谢濯臣,又缩了回去,将自己整个藏起来。
“躲什么?”谢濯臣将食盒放下,取出甜水。
他在床榻边坐下,伸手去剥她给自己包的被子皮。
沈烛音把被角拽得死死的,声音沉闷,“你怎么回来了?”
“起来。”
她没反应。
“再不起来我动手了。”
“你是想打我吗?”
沈烛音带着无名火“噌”一下冒出来,却正中下怀,被谢濯臣捏住了左脸。
“闹什么脾气?无缘无故闹什么脾气?”
“我唔没有……”
长了点肉,谢濯臣掂量着她的脸想。
“喝了。”
他松了脸,又把她的双手摆成捧的姿势,将盛着热乎乎甜水的碗放置。
沈烛音呆呆愣愣的,“你去厨房弄的?”
“嗯。”
“那岂不是很难喝。”
谢濯臣:“……”
他咽下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辛娘子做的,你可以放心喝。”
沈烛音直接一口闷,腹中暖洋洋,顿时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