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
持续了大概有两刻钟,他没动作了,手还留在那里。
沈烛音眼珠子不停地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脑子里想法多得要爆炸。
因为白天在外玩了一下午,挨到后半夜,她终于熬不住了,昏昏欲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迷糊地睁眼,昨夜发生的事情涌入脑海,沈烛音从床上一弹,坐起来满目迷茫。
“醒了?”
房门大开,阳光倾斜入屋,洒在谢濯臣的青色衣袍上。他坐在桌边,一手持书简,另一只手转动着面前一杯热茶。
他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神态自然,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她身上。
沈烛音往下环视,她盖的是自己的被子,位置也是原本躺的地方,没有挪开过。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被人扒开过的痕迹。
“还没睡醒?”
沈烛音懵懵地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是如此地正人君子,令她忍不住去怀疑记忆的真实性。
——
下午,沈烛音和希玉在房间里复盘,一个双手捧脸,一个单手托着脑袋。
希玉眉头紧锁,“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你做春梦了,在肖想他。要么他做春梦了,在蹂躏你,还赶在你醒来前消灭了证据。”
“那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些?”
希玉沉思。
沈烛音捂住脸,从对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答案。
“呜……”沈烛音无地自容,又忍不住去回想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在肆意妄为地玩……弄?还有那个热热的,碾过她的腰腹和腿,似是在寻找合适的去处。
“啊!”
“啊!”
“啊!”
尖叫三连。
希玉捂住了耳朵,“你要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龌龊的话,你就再观察几晚,整夜不睡的那种。”
沈烛音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
下午,在书房看账本的言子绪忍不住东倒西歪。今日谢濯臣换了看书的姿势,抬手整本书遮在脸前,根本看不到他。
他憋得慌,想说话,开口试探,“谢兄?”
谢濯臣手里的书往旁边挪了一点点,露出半只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谢濯臣冷哼一声,“老实待着。”
“哦。”言子绪心里哭唧唧,这什么苦日子。
谢濯臣手里的书又挪回原位,遮住了他的满面愁容。
“谢兄,你今日为何一早便沐浴啊。”言子绪忍不住问。
谢濯臣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起来了啊。”言子绪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可不赖床,近来起得都早。”
谢濯臣:“哦。”
“是早起沐浴有助于打起精神吗?”言子绪诚恳地问道:“明天我也试试。”
谢濯臣:“……”
哦。
第60章 试探
因为没有长辈的引导, 少时梦遗,谢濯臣以为自己身患重病。就像沈烛音第一次来葵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哭着跟他说遗言。
他默默存了很久的钱想去问郎中,但没等他存够,他就已经从书里找到了解释。
庆幸自己无事之余,又得接受必须和沈烛音保持距离的事实。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阳光明媚,沈烛音披着湿答答的头发,乖巧地坐在门槛上等他拿毛巾过去。阳光倾泻在她身上, 犹如给她镀了一层光。她穿着宽大不合身的衣服, 露出半截肩膀和锁骨,因为等待无聊,捡了一根树枝, 捂着胸口弯腰,给回窝的蚂蚁制造障碍。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她的身体已脱去一身稚气, 自此他不可描述的梦境一发不可收拾。
完全不受控制。
他犹如一头只有蛮力和欲望的野兽横冲直撞,下流而邪恶。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成君子,因为这样的罪恶感伴随着他整个少年时期。
时常觉得有愧于她, 却又总想着把她圈在身边。
后来不再将自己的感情囿于“兄妹”牢笼,他才逐渐开始宽宥自己。
可是……清早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她胸上时, 他的脑子里天崩地裂。
一再克制, 还是毁于一旦。
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了。
谢濯臣根本不敢想像, 那天晚上自己将梦里发生的事情在现实里实践了多少。
甚至不确定沈烛音有没有被他弄醒。
毕竟她早上那副迷糊的样子, 不像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思绪良多, 谢濯臣坐在桌前双眼失焦。
便宜都占了,是不是该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