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即便知道群狼环伺, 谢濯臣依旧淡定, “兵来将挡, 一切有我。”
“她有你, 可我怎么办啊!”言子绪哭丧着脸,“你们就要回书院了, 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沈烛音被他逗笑,朝希玉努努嘴,“你还有她。”
言子绪瞥一眼,语速极快地嘟囔道:“她跟我一样没用。”
“你说谁没用?”希玉听得一清二楚,叉腰不服。
“别吵。”谢濯臣敲了敲桌子。
“就是!”言子绪直起腰,底气十足,“你们都别吵,听我谢兄安排!”
沈烛音、希玉内心:呸!
谢濯臣叹了口气,看着言子绪道:“你知不知道,就凭这段日子帮你料理诸事,如果我想,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将你的财产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到我自己手里。”
言子绪一下蔫了,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
“你明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谢濯臣眉头轻蹙。
“明白,我还是没用。”
“没关系的。”沈烛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
言子绪:“……”
谢濯臣无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是让你反思后勤于学习。我回书院以后,你可以时常去与各大商铺的掌柜交流,既可以学到他们的经验和长处,还可以增进你们的关系。但各商铺之间要有制衡,不能让他们一家或者几家独大,联合起来蒙蔽欺骗你这个东家。”
言子绪点点头。
“至于希玉,没准还真能帮到你。”
希玉眼前一亮。
“她现在需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而她的优势在于,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
“美貌?”三个人异口同声。
谢濯臣:“……”闭上眼告诉自己冷静,“是名气。”
三人默契地低下了头。
“她的名气,会引来很多人的追捧。你可以挑选合适的店铺联合举办活动,就像迎芳阁那样每到节日便大肆铺张。但你的重点不在于人,而在于商品。比如,可以让她穿你铺子的成衣、用你铺子里的胭脂水粉以作展示,达到宣传的效果。”
言子绪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罢了。”谢濯臣也不指望自己说了他就能完美执行,“若遇难事,你来书院找我便是。”
“好!”
沈烛音斜睨他一眼,“你这倒是应得快。”她满脸严肃,“不要老来,打扰他读书怎么办?不然日后怎么考取功名,养我一辈子?”
凶完言子绪又回头换了张卖乖的脸,“对吧哥哥。”
谢濯臣轻笑,放缓了语速,“对。”
言子绪白她一眼,“我们谁更打扰他,你心里没点数吗?”
“略。”沈烛音朝他扮鬼脸。
“我有问题。”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可靠后,希玉积极地举起了手,诚恳地问道:“我遇到难事,也能来找你吗?”
“你可以来找我。”沈烛音倾身挡在谢濯臣面前,冲她眨了眨眼睛。
“懂!”
两人对了个眼色,言子绪看得一头雾水。
出发回书院前,沈烛音还被言子绪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你没事儿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谢兄读书,我还指望他将来成为我在官场上最强的人脉呢!”
沈烛音:“略。”
气得言子绪追着她挥拳头,直到她躲到谢濯臣身后才消停。
吵吵闹闹。
谢濯臣想,好像也并不是难以忍受。
——
清水湖畔,凉心亭中,两个年轻的男子在对弈。执黑棋者面色冷峻,决断很快,图谋甚远,但被对面不紧不慢地执白棋者见招拆招,最后吞并。
前者乃当朝九皇子,后者是他曾经的伴读,平西王府楼邵。
“你还是这么操之过急。”楼邵摇摇头,重新将棋局打乱。
九皇子眉头紧皱,“我想了好几天你说的那个故事,这个谢濯臣既然如此难以对付,我们为何不直接把他招入门下,反而要费心思引他与我们为敌?”
“因为他杀过我们。”楼邵神色平静,“如今招揽,岂不是直接跟他认输?”
九皇子沉默,不是个故事吗?怎么还这么真情实感。
楼邵望向清水湖,湖面泛着小舟,缓缓而行,宁静而祥和。
“再不做点什么,我那位有眼无珠的前嫂嫂,怕是要唆使她的兄长陪她去过安稳日子了。”
九皇子疑惑,“那样不好吗?”
他们不就少一个劲敌了?非得把那人招来给自己找罪受干嘛?
“不好。”
楼邵眉目深沉,与他稚嫩纯良的脸极不匹配,他言辞坚决,“我和他之间,必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