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瘦了这么多?”
谢溪又捏捏她的脸,都揪不起什么肉了。
“有么?”
盛灼揉揉自己的脸颊,最近事情很多确实没怎么顾得上按时吃饭。
旋即又将目光投向谢溪又,“你不是也瘦了?”
“我可没有,”谢溪又振振有词,并向盛灼张开了双臂,“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
盛灼必须承认,在某个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的思想出现了重大滑坡。
继而被自己的念头震得面红耳赤动弹不得,只得呆呆地杵在原地。
隐约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谢溪又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滚烫的唇蹭了蹭盛灼的耳垂,冰冰凉凉的。
盛灼在黑暗中慢慢睁大了眼睛。
“可以借宿一晚么?”
她听见谢溪又含糊不清地声音,好像已经闭上了困顿的眼睛,强撑起疲惫不堪的意识喃喃说着梦话似的。
将谢溪又带去房间后,在明亮的灯光下,果然见到她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盛灼的意思是这么累就别洗澡了,先睡觉吧。
无奈谢溪又坚持要冲个澡再上-床。
结果现在的场面就是:
谢溪又在门门里洗澡,盛灼捧着给她准备的换洗衣物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
“洗发露是哪一个呀?”
“蓝色瓶子的。”盛灼回答。
“沐浴露呢?”
“红色。”
盛灼面色严肃,十分认真。
“这个黄色瓶的是什么?”
“...洗衣液。”
盛灼凑近了些回答。
“这上面明明写着...内衣专用洗衣液。”
谢溪又一本正经的声音隔着水流也清晰地传了出来。
盛灼:“......”
您这不是能看懂汉字么?
门开了,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臂,还冒着浅浅的水汽,“衣服。”
盛灼将手里临时征用做睡衣的长衫递了上去。
还有夹在衣服里的一条未拆封的...内衣。
然后盛灼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检查了一圈几个门有没有上锁,确认无误后才回到了房间。
谢溪又正头顶毛巾坐在床上,应是在处理公事,在手机上飞快地按着。
盛灼目光向下一扫。
米白色的长衫只能盖住大腿,于是她那双形状漂亮的长腿便自然地搭在床边,纤细的脚踝下,瘦而匀称地足叠在一起,高高的足弓,脚背上有微微绷露起的筋脉。
盛灼唰地一下转过头,同手同脚地走进了浴室。
浴室内蒸腾的雾气还未散净,充斥着她熟悉的洗发水味道,盛灼压上门,长长的吁了口气。
褪去外衣后,盛灼穿着贴身衣物站在迷朦的雾气中,在镜子前站定,她自己的身体看了二十几年自然看不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刚刚那一幕冲击力有亿点大,让她不禁重新审视起自己来,肚子上有赘肉么?小臂线条是否匀称?腿直么?足弓怎么样?
来回转了一圈。
应该也还行吧?就是身上有些陈年积累的细小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点醒目。
盛灼对这个倒没什么执念,美人在骨不在皮,在她看来,皮肤不剌手就行。
她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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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盛灼洗好出去后,发现谢溪又趴在枕头上睡着了,湿淋淋的头发也没有吹干,洇湿了长衫。
盛灼放轻脚步,将门反锁上。
才小心地走到谢溪又身边,她偏过头睡得很熟,手机从指间滑出去落在床上。
看着她眼睛下的青黑,不难猜出在首都的这一个月,谢溪又是如何度过。
盛灼轻抬起她的胳膊,将毛巾抽了出来,蹲在床边仔细擦拭着乌黑的长发。
换了四条毛巾后,才勉强算是干了些,盛灼见这样摆弄都唤不醒谢溪又,无声地勾勾嘴角。
轻轻亲了下谢溪又的胳膊。
温凉柔软的触感很奇妙,盛灼便又低下头啄了一口。
关上灯,盛灼扶着谢溪又的肩膀让她翻过身来。
“唔...”
谢溪又半睡半醒间发出一声低吟,很快便睁开了眼睛,看清盛灼后她支起胳膊迷迷糊糊地问道:
“怎么了?要喝水么?”
盛灼轻声安抚,“没有,睡觉吧。”
“嗯,”谢溪又重新倒在枕头上,口中还喃喃了句“晚安。”
临睡前也不忘抓住盛灼的手。
盛灼失笑。
笑过之后,她侧头去看身旁的谢溪又,心里有一种新奇的喜悦感破土而出,伴随着极轻微的一声“怦”,像是荒原上,开出了一枝小小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