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盛灼磨磨牙,“你们俩都一年不见了就不能友好一些么?樊越你虚长几岁竟学会吃大米饭了是吧?”
樊越自认理亏低下头。
“小青你别仗着岁数小就无法无天,出来了就不是在狱里,谁都没道理惯着你。外面很危险,就连你祭灵殿的同事都会揍你,何况他人?”
樊越:批评她还要踩我一脚?
肥D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异常乖巧地说:“老大,《茶道人生》我倒背如流,随时欢迎你来检查。”
盛灼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一副见鬼表情的樊越,“下一个就是你,准备好。”
樊越:是在公报私仇吧?是吧?
盛灼不知道的是,谢溪又的车没有直奔机场,而是去了一栋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
这不是普通的写字楼,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都姓温。
“小谢总!”
温氏客户经理早早候在大厅,身后站了两排西装革履的高层。进出办事的不知情者都频频回首,不懂这么大动干戈是在干嘛。
谢溪又笑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带着个助理便一路直奔顶楼办公室去了。
顶楼的公共区域是一排整齐的办公桌,应是温潮的秘书团办公的地方。十几个身着职业套装的精干职员,都对路过的谢溪又微笑点头。
还未走到深处的红木门前,便从门内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哎呦小谢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极其敷衍地客套话。
谢溪又勾勾嘴角,走了进去。
“温总。”
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的男人,眉眼宽厚,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才显出些岁月的痕迹。头发近乎白了一半,身形圆润,笑起来时像一尊弥勒佛。
着一青色对襟长褂,若是忽略这一花一木都分外讲究的办公室,此时他更像是个和善普通的邻家叔叔。
温潮将门关上,急忙招呼谢溪又:“快坐快坐,先来品品我这新淘来的茶。”
谢溪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在一扇竹节屏风后,横摆一张四五米长的原木桌。
树纹规整形状出彩。在那三尺宽的树干横截面上,琢出一条曲径,自桌头的假山内淌出潺潺水流,静静拂过河内的莲花,又倒进桌尾下的方池中。
曲径之上搭一茶桌。
细雾悠悠,高山流水。
“温总好雅兴。”
谢溪又笑着坐在小叶紫檀木椅上。
“都是附庸风雅,附庸风雅。”温潮满面笑意地摇摇头,“让小谢总见笑了。”
谢溪又随手把玩着桌上精巧的小物件,不疾不徐地说:“若不是我待会儿就要赶回首都,定要尝尝温总亲手煮的茶。”
本来坐着等助理准备煮茶的温潮闻言,当即摆手让助手退后,亲自端起茶壶,“不碍事,你说你的,不耽误。”
谢溪又放下手中的物件,“温总真是好客。”
温潮但笑不语,专注地洗公道杯。
“那我也长话短说了,这次来是想和温总谈谈合作。”
谢溪又身后的助理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轻放在桌上。
温潮含笑的眼睛往那文件夹上转了一圈,抬手将沸水从高处直冲向茶壶,茶叶翻滚着爆发出清香,生出些些细沫浮于壶顶。
“能和中北合作那必然是如虎添翼。”
谢溪又没说话,盯着那茶壶中冒出来的热气,似乎能看出个花来。
温潮停顿片刻又说,“不知首都那面也是这个意思么?”
谢溪又深吸一口空气中扑鼻的茶香,“和首都没关系。来这边发展,我就可以做主。”
温潮的手顿了顿,将壶盖合上,以沸水浇淋,做完这一切,他才问道,和缓的声音中透着不解:“要来这边发展?”
谢溪又点点头。
“首都...说是国家的心脏也不为过,”温潮乐呵呵地说,“国家的新鲜血液有很大一部分都由心脏提供,那里是政客的金殿,商客的天堂,老温我实在是想不通,中北为何要舍近求远啊?”
谢溪又勾起嘴角,“也不需要您想通啊。”
沏好的茶浇淋在茶杯上,温潮慢条斯理地起沏第二壶,“咱们都是生意人,没有从天上白得来的馅饼,小谢总至少给我透点底。”
“有人住在这里,我不想离她太远,”谢溪又坦然直言,“就这么简单。”
这就好比与虎谋皮危险重重,可当知晓了老虎的弱点,那便可以大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