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队老师上前说明情况,盛灼听见身后有武馆的师兄师弟在小声议论着,说西柚医生好看云云。
“天,我们这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诊所啊,这人是谁啊...”身旁的袁一怼了盛灼一下。
盛灼不想让袁一知道自己认识西柚医生,因为接下来她就会问怎么认识的,又是一场审问酷刑,索性装作不认识,听见袁一的询问,也只是摇头,“不知道啊。”
那边交涉好了,带队老师回过头领着一群小崽子们过马路准备进攻火锅店了。
就在盛灼要转身的时候,余光却看见了西柚医生望过来的视线,她顿了顿,袁一早就跑到前头抢座位去了,又想起刚才在车上她的计划来。
这一去,可能就没机会还给西柚医生医药费了。
想着,盛灼停住,转过身,冲着门口的西柚医生点点头,然后就抬脚去追前面已经拥挤着进店的大部队。
身后年轻的西柚医生笑出声,唇线一挑,整张脸好似活过来似的,明媚起来,那双清秀的眼睛一下子带了些痞气。
“小姑娘家。”低声含糊地说了句。
回身的功夫,兜里的手机响了,摩托罗拉T720,银白色的机身,小巧精致的按键,谢溪又看了眼来电名字,手指一动,潇洒熟练地打开翻盖。
“什么事啊娇娇?”
“谢溪又我警告你,我已经一年没有叫你大西柚了,你少叫我娇娇,娇娇啥啊娇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清爽的男声,言语间大有咬牙切齿的滋味。
“那是我对你的爱称,”谢溪又笑笑,在门口大树下的仿真藤蔓上做的秋千上坐下,这个秋千是她特意找人做的,高度正好适合她,她净身高174,寻常小孩上都上不来,家长也不会让上这么高的秋千,所以安家到现在还没被熊孩子破坏,“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电话那头声音骤然压低,“我要不是在你们家公司上班,我说什么也得把你大西柚的美名传播出去。”
“你传播啊,我的名字可是爷爷亲笔题的,你开口传出去的那天就是你正式向你任职的公司宣战的时候。”谢溪又慢悠悠地说,带着笑意的声音更是透着浓浓的散漫。
甚至她心情甚好地蹬了蹬腿儿,秋千开始晃晃悠悠地荡起来。
“资本主义!万恶的资本主义!!”那头清晰地传来了磨牙的声音。
“所以娇娇打电话来干嘛呢?”
“本来是想问问你在那边行不行的,诊所开不下去小爷接济你几个,没想到你个没良心的...”
“哈哈哈,接济我?我从小到大的零用钱不用攒,只要把花不完的放银行里也能买个你了,不过娇娇这份心意我感受到了。”谢溪又越聊越有意思,线条优美的修长小腿在空气中蹬得更欢快了。
秋千越荡越高。
“谢溪又!!!我真是不该打电话的,我真傻,真的,竟然会觉得你被发配边疆会心灰意冷了无生意,哈,是我天真!再见吧您呐!”
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
谢溪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电话那头是她的大学同一个课题研究小组的成员,一共四个人,关系都挺好,这个男生生得是白白净净,整个人清瘦却不失精神,戴上眼镜认真做手术的样子也是能博得一大片小姑娘欢心的。
奈何有一个极美的名字,江北娇。导致听见他名字的姑娘都笑了。
据说是来自毛 | 主席的词,北国风光,江山如此多娇,江爸爸当年是毛 | 主席的脑残粉。
谢溪又整个大学时光,都挺感谢毛 | 主席的,不仅因为那印刷在钞票上的喜人的头像,也因为这首词,让她在枯燥的四年医学生之路上有了长开不败的笑点。
其实了解好友这一通电话的担心,她离开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她有时候去国外学习或者钻研什么医学问题就会失踪好久,这次能在一个月之内就发现自己被发配了,可见是真情意了。
秋千已经很高了,谢溪又明显玩嗨了,哼起了歌。
就在这时,一个大妈领着感冒了抽着鼻涕虫的小孙子来到诊所门口,直奔向大门去了,“小谢大夫啊,我来拿点感冒药!”
谢溪又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看着大妈就要进去了,出声道:“这了!大妈麻烦您稍等一下哈!!”
大妈闻声转过身来,眯着眼看见了吊在树上晃来晃去的白大褂,白大褂神色淡然。
当初建这个秋千为了防止变成熊孩子的撒欢场所,比较高,高到什么程度呢,高到谢溪又需要跳着坐上去,高到她的脚尖触不到地面,也就是说,她没办法人为地停下来,只能靠地球引力。
就这样,邻居大妈和她吸着鼻涕虫的孙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小谢大夫一直在树上飘来飘去,眯得眼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