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各三人,皆是人高马大的壮年男子, 身上衣着普通难怪那前台的小姑娘瞧不出什么端倪。
狭长的地形其实不利于他们这样的壮汉施展, 但却很适合盛灼。
思绪间, 两把闪烁着凛冽寒光的长刀朝盛灼劈头盖脸地砍来,她一脚踩在地上那挣扎着要起来的男子胯-下,伴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尖叫——
盛灼脸上勾起骇人的森森笑意,手中的棒球棍从一个犀利的角度牵扯住了两把长刀, 右手握拳身形灵敏。
你来我往的交战只持续了三四秒钟。
盛灼已经退到了右边的走廊中。
面前是两个茫然捂着脸的大汉, 他们身后还有三个挥舞着长刀无声奔驰而来的同伙。
现在她不再腹背受敌,至少后背是安全的。
不算地上那捂着裆部脸上通红青筋暴起的男人, 剩下的五个壮汉杀气腾腾地冲过来。
就在这时,从左边走廊尽头却突然出现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似是听到惨叫声出来看热闹的,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
“啊...”
看到几个大汉围着个小姑娘,男人顿时燃起熊熊的保护欲,气沉丹田怒声喝道:
“喂你,做乜嘢嚟喇?我要报警喇!”
几个杀红了眼的男人怎么可能停下,唯有最后一个男子瞪着双牛眼回头把长刀一比划,吼道:
“逼崽子看你-妈看!赶紧给老子滚,剁你老二信不信?!”
瘦鸡似的男子脖子一缩,胯-下凉飕飕的小风吹过,膝盖一软,就差连滚带爬地往回退。
脚底一滑,半个脚掌从拖鞋前口蹿了出去。
他还哪敢逗留,就这么‘吧唧吧唧’地尥蹶子狂奔而去。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自然没看见那个被围住的小姑娘助跑几步,踏上了墙上的壁灯,一脚便踢翻了个彪形大汉。
几分钟后,酒店走廊里倒了一地,有的捂着裆部有的抱着头,堂堂八尺男儿个个眼眶通红...被揍的。
罪魁祸首早已沿着右侧走廊的房间门,伏下腰躲过猫眼一溜小跑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出两分钟,估计是有人通知了前台,小姑娘带着保安上来了,走廊内响起清晰响亮的尖叫声。
盛灼微微一笑,将手边棒球棍上未干的血迹仔细擦拭干净。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盛灼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温热水汽将她淹没起来,她脑海中默默想着对策。
刚刚避过猫眼是怕有凑热闹的旅客堵在猫眼后看。不过那可躲不过监控录像。
一旦有人报警,自己势必要接受警方盘问。到时候又是一堆事。
当初找个人多的地方,本意是想让那些人投鼠忌器。没成想温白压根也没想让这几个手下完好无损的回去,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来嚯嚯她。
等盛灼洗完澡,外头还是闹哄哄的未曾消停,随即她将房门轻轻打开个缝,就听一个粗犷憨厚的男子哭着求道:
“活菩萨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哥几个就是买了刀寻思玩玩,真的!就是玩儿!”
“什么?头上的伤真是我们不小心撞得!你可别听那些瘪犊子瞎放炮,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别报警,求你了!你报警我们不就得去蹲局子了么?我们几个刚从北边下来寻思旅旅游!”
这时,又传来了前台小姑娘的轻呼声:
“哎你可别抱着我腿啊!”
听到这,盛灼长长地吁了口气。
看来这些人并不想自损那八千。
第二天。
盛灼在前台小姑娘诡异的眼神中,办完了退住手续,收好押金,拎着行李箱赶紧撤了。
昨晚的事肯定是私了了,毕竟酒店内发生这样的事,又是刀又是血的,大晚上再呼啦啦来几台警车。
酒店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不过瞧那小姑娘沉默中带着点恐惧的眼神,想来是她看过酒店的监控了。
一觉过去依然热血的小义来接她,二人直奔方舟公司的写字楼。
给方煜发信息说来车里说。
等在楼下的停车坪上,盛灼隔着层防窥车窗,眼睛从楼下进出的人身上扫过。
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不过看那曲风生那么牛的跟踪技术,很难保证不是遗传。
于是她强打精神继续扫描。
她的目光猛地一定,躺在座椅上的身子伏在玻璃上。
真的没看错。
那个穿着身白色连衣裙的苗条女生,戴着个大眼镜。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写字楼大门。
是孟萧夏。
热血小义见状以为有什么危险,‘唰’的从手箱里掏出把枪,“老大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