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樊越说你过两天要去趟南方?”阿枭想抽烟,摸摸裤兜才发现没带。
盛灼将自己的烟递给阿枭,“嗯。在那边有家公司,打算去给迁过来。”
阿枭深吸了口气,诧异地面色微动。不知是得知盛灼突然冒出来家公司而感到震惊,亦或是因为看到那盒烟。
他嘴唇张开,隔了片刻。没问公司的事,也未多给那盒烟一个眼色,单是抽出一根点上,“这烟咋没有牌子?还挺香。”
“朋友送的。”盛灼说。
“哎对了,昨天晚上斌子在门外看到个花束。包装还挺精美,不像是别人丢弃的。我寻思别是什么奇葩的宣战信号,就去调了下监控。”
阿枭疑惑地问盛灼,“我怎么看着好像是那个把你狗抱走的谢女士?”
盛灼顿了顿,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你那小狗,考试前你不是送回来了么?法-院宣判那天她就说要带走。那个帮你减刑的律师不也是她请来的么?你不认识她?挺高的,长头发。”阿枭误以为是盛灼不记得是哪个人,索性把事情从头到尾秃噜了一遍。
“不是...”盛灼指尖发麻, “你是说她昨晚...出现在蛋壳门外,还放了束花?”
阿枭见盛灼语气严肃,不由得也挺直了背:“怎么了?有问题?”
盛灼沉默片刻,拿出支烟。
她的眼睛盯着楼下坐在灯光下的一个小年轻,眼神却好似透过那人看向了虚空。
许久,盛灼问阿枭:
“哥,你见过同性恋么?”
阿枭震了震,看盛灼脸上发自内心的迷茫。电光火石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见没见过又有什么意义?”阿枭回答。
盛灼不解地目光投到他身上。
“喜欢一个人,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喜欢上一个男人,自然就可以喜欢上一个女人。你甚至可以喜欢上一个古人,一个虚拟的人物,一个物件。”
盛灼被这番言论镇住了似的,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值得。”
阿枭目光柔和,坚定地说。
“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盛灼像是突然读出了一句言情小说的台词。
“......”
阿枭表情凝住。
盛灼期待地歪歪头。
他挠挠眉毛,面上浮起难以言喻的苦涩,干巴巴地解释道:“这个...其实...我之前跟你说什么带姑娘回家都是我吹牛的。”
盛灼也懵了。
在她的印象里阿枭应该是个风流奔放的情场高手。
阿枭尴尬地笑笑,“我有精神洁癖,不处对象是不会带姑娘回去的...这边又一直很忙,加上没有看对眼的...就...”
盛灼从他那支支吾吾的话里明白了,合着这是两个母胎单身狗在这聊感情呢。
“虽然没谈过,但哥说的话可是不假的。”阿枭怕自己先前坚定立场的言论泡汤,又怕自己是三十多岁的母单这件恐怖的事情被盛灼意识到。强行给自己挽回了点尊严。
盛灼笑笑,“我都记着呢,只是你瞧我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该怎么说呢?配不上?也不是...”
盛灼兀自喃喃着组织语言。
却不想阿枭闻言立刻横眉竖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配不上?怎么配不上?!配公主也配得上!”
盛灼笑了好一会儿,也就不再去琢磨眼下她的感受了。又和阿枭胡侃了两句,她便准备去附近商场买点衣服和出远门要用的东西。
临到走了,阿枭才在身后低声说了句少抽点烟。
盛灼当做没听到将会议室大门轻轻合上。
行至楼梯口,盛灼看看窗外。
迈向三楼楼梯的脚步一转,朝着监控室的方向走去。
监控室内只有个看着眼熟的青年人,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好不潇洒。
瞥见盛灼,吓得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白...白姐,我盯着监控呢,没偷懒!”
盛灼将他打发出去,在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间里来回转了两圈。坐在青年的椅子,从桌子上抓了把瓜子。神情认真地盯着电脑上的实时监控画面。
夜里九点多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门口的客人进进出出。挤在小小的电脑屏幕上显得格外热闹。
瓜子都嗑完了。
盛灼索然无味地咂巴咂巴嘴,又从抽屉里翻出瓶没开封的冰红茶,一口气干了半瓶。
房门隔音不是很好,盛灼听见外头有人吆喝着。
“你小子不好好盯着监控出来干啥?”
青年回答得理直气壮,“姐在里面看着呢,还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