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听听, 却不敢靠近。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亮前如果逃不出去, 那些人就会发现她不在了,不知这春鸾宫有没有其他出口,狗洞也行啊。
她探头探脑看着, 想撞个大运,谁知就在这时, 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这一下好悬没把她吓死,她僵直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模样清丽的姑娘正疑惑地看着她,问她是谁。
江渺不知如何回答,急了一头汗。
“是新来的?”那姑娘又道:“你这样的品貌,做侍女倒可惜了。”
江渺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侍女的服装,便道:“啊……是……”
“这么不谦虚呀?”那姑娘掩嘴笑道:“这大半夜的,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对啊,我来这儿做什么?
江渺心道我怎么知道,这儿是哪儿都不清楚,总不能说是迷路吧?
“解手。”她说了个俗气的借口。
“茅厕不在这边。”那姑娘道:“看你一头雾水的,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行了,我带你过去吧。”
无法反驳,江渺只能认命。
在这人身后跟着,江渺上下看了一阵,也没看出这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要说是侍女,穿的衣服不对,过于华贵了,可要说是妃子,又太过素淡——当然,她也没见过几个人,参照物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也许柳颖儿在妃子里也算热烈奔放的那种,别人比不得。
去茅厕待了好大一会儿,江渺才走了出来,没想到这人还没走,也不知道守在这里做什么。
“你也要去?”江渺问。
“不,我在等你。”那人道。
“等我?”江渺心中叫苦,这种时候她根本不想与任何人有交集,便道:“我没事了,要回去了,你也回去睡吧。”
说罢她摆摆手,就要离开。
谁知后面的人沉默一阵,突然道:“你是……江渺吗?”
江渺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你再走我就叫人了。”
这话说得波澜不惊,却把江渺吓出一声冷汗,忙回头道:“你别胡说了,血口喷人也得讲证据吧。”
“证据……?”那人缓缓走过来往她腰间一瞥,道:“你怎么没有腰牌?这个地方没有腰牌的,也只有她了。”
腰牌?
江渺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之前她身边来回也有许多侍女,却没注意过对方身上挂了些什么,这一时半会的,她又从哪变这么个东西出来?
对方看她一脸茫然,便要取出传讯符叫人,江渺忙按住她的手,脑海中闪过几个借口:忘了带?丢失了?掉厕所?
不,每个都能被轻易拆穿。
眼看对方已经要搓破符纸了,她突然福至心灵,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腰牌来,道:“我刚才放口袋里了,你看。”
那人停下了动作,接过去翻了翻,松了口气道:“还真是,那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睡迷糊了。”江渺道:“你也太警觉了,差点冤枉了好人。”
“不警觉怎么行,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出现得这么可疑,我当然得多想想。”她把腰牌还给江渺,道:“刚才不好意思,是我疑心太重。”
“没事,误会解开就好。”江渺把腰牌挂到腰间,背后的冷汗才稍落下了点,这个腰牌是她当初偷来的,一直放在乾坤袋底部没用,本来都准备扔掉了,恰又忘了扔,谁知竟在这种时候抵上了用,实在是险之又险。
“这么晚了,你不该在这里乱晃的。”那人道:“你不知道吗,江渺跑了,现在到处在通缉她。”
“啊……?”江渺讶然——她是真的很惊讶,虽然也怀疑过这场骚动是不是出自她,但不想还真是这样,便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半夜的时候。”那人说了一句,又紧了紧衣服,道:“外面风大,要不先到屋里去吧。”
江渺犹豫了一阵,其实她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的,但就凭她对这座宫殿的了解,可能找到白天都找不到出口,不如和这人套套话,反正话题也到这儿了,她的人设也立住了,套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前后进了偏房,对方点起灯,把灯推到她面前,忽然笑道:“你长得可真好看,怎么会只是个侍女呢?”
“皮囊好看,性格不行。”江渺道:“我嘴臭脾气也臭,别人看不上。”
“这也不好说,宫主的宠妃里颇有几个性子泼辣的,不也照样招人喜欢吗?”那人道:“不像我,长得一般,就算性格再好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