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淮到家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祝聿白。
早上是他一个人吃饭,晚上也是如此。
方淮也没什么食欲,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上楼了。
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方淮从包里拿出自己今天在学校画的艺术节邀请函。
邀请函的封面连带着里面的文字,都是方淮一笔一画认真写的。
只不过可能要送不出去了。
方淮心情低落,感觉手里邀请函上的色彩都突然黯淡了不少。
“到底在忙些什么呢?”方淮趴在床沿上,忍不住想。
后来等到快睡着了,楼下都没有响起祝聿白的声音。
方淮失落地起身去洗澡,站在淋浴下面又盯着地板发呆。
可能是发呆的时候过于认真,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卧室的敲门声。
祝聿白回来的时候,蓉姨接过他的外套顺口说了句,“方先生早上跟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在问你,您没跟他一起吃饭,他好像有点失落。”
祝聿白抬头看了眼二楼,唇边一抹淡淡的微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他。蓉姨你早点休息吧。”
敲了三下门,门内都没有人应,祝聿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开了卧室门。
浴室里响起的水声透露出方淮的所在。
祝聿白走到床边,看见地毯上放着的书包,以及一张色彩明艳的邀请函。
邀请函没有合上,以打开的角度躺在地毯上。
祝聿白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尊敬的祝聿白先生:
诚挚邀请您参加首都大学第陆拾捌届艺术节。
艺术是发扬生命的,死神所在的地方就没有艺术。
首都大学美术学院———梵高艺术展厅
10月13日
上面的文字和自己白天收到的那封邀请函别无二致。
不同的点在于这一封是手写的,连邀请函上的画都是手绘。
能看得出画的人有多么认真。
方淮洗完澡,用浴巾擦干自己,才发现刚才并没有把睡衣拿进来。
他用浴巾围住下半身,伸手拉开浴室的门。
第22章 难受
在方淮的认知里,洗完澡回到卧室里,卧室里是不会突然出现别人的。
那么,现在,此刻,right now,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材高大,还穿着正装的人,是谁?
方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对方在对他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
被打湿的头发有点儿微卷,可能是被方淮用手把额前的湿发撸到脑后,稍显凌乱,看起来毛绒绒,像只小狗。
方淮被祝聿白直白滚烫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忍不住抬起垂在两边的手,挡住自己。
祝聿白往前走了几步,都贴在方淮面前了,才停下脚步,单手将方淮两只细嫩白皙的手腕握在手中。
“很漂亮。”Enigma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方淮耳边炸开,滚烫的声音响在方淮的耳廓,引得他一阵颤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蓉姨说,你想我了。”祝聿白说道。
这是一个肯定句,不是疑问,不是反问。
是肯定。
方淮支支吾吾,“我……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回来吃饭,才没有说想你,蓉姨怎么乱传话。”
语气里带着娇嗔的埋怨。
“哦,那就是不想。我明白了。”祝聿白好像很失望似的。
“你……你明白什么?”
“本来想给你个奖励的,但是你既然说不想我,那这个奖励就给别人吧。”祝聿白话虽然是这么说,手里却用力把人拉得更近。
“别给别人。”方淮一听到有奖励,还要给别人,顿时就慌了,哪里有注意到祝聿白的小动作。
“不给别人给谁啊?某人说了不想我的。”祝聿白嘴角噙着笑意,心情大好。
被人抓着手,动也动不了,方淮卸了气,干脆扑在祝聿白怀里。
整张脸埋在他颈窝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昨晚睡觉前我没有看见你,早上起来你已经出门了,也没有见到你,晚上吃饭你还没有回来,我都以为今晚也见不到了。”
小话说得黏黏糊糊,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祝聿白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松开方淮的手腕,伸手把人揽在怀里,手心摩挲着方淮光滑的后背,“今天局里开会,大领导都在,去晚了不合适,晚上又被拉着去跟领导们吃饭,领导不走,我也不好走呀。”
方淮鼻尖动了动,果然在他身上闻到了还没有消散的酒精味。
“喝酒了,现在头晕吗?”
闻言,祝聿白当即卸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靠在方淮身上,“晕,我都快晕死了,你抱紧我,可别把我摔在地上了。”
感受到了身上的力量,方淮伸手搂住祝聿白的腰,“要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