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味道大,不过还挺有趣。
祁唯带着他在市场里面转了两圈。
这是这边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现在正是月初家家户户都忙着订单子走货,正是高峰,人多的很。
茶潞白在人群东张西望走的还慢,跟三岁孩子逛庙会似的,看见个摊煎饼的都能站那瞅一会儿,感觉一撒手人就丢了。
这会又盯着杀鱼的看。
“想吃鱼?想吃就买一条”
茶潞白摇头:“没有,就看看,我们买什么”
祁唯:“我们今天不买东西,随便逛逛,做个小调研,了解了解市场行情,不过今天是元旦也得买点东西过个节,想吃鱼?那就买一条,我这个老板还是很有良心的,绝不苛待员工”
“吃什么都行?”,茶潞白问。
祁唯从兜里掏出了300块钱,递了过去,“算你命好,今天过节给你点补贴,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茶潞白突然说:“那想吃你怎么办”
祁唯手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把钱又撤了回来:“那这钱肯定是用不着了,我就收回来了”
“…”
茶潞白在他把钱揣兜里之前,迅速抽走:“还是先吃菜吧”
祁唯:“小狐狸精”
有个熟悉的影子,从人群里一闪而过,
祁唯犹豫了一下:“你自己去买东西,买完了回到这来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祁唯很快就在人群里消失了,茶潞白站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挑了个方向也走了。
这边有个规矩,所有的供菜合同都只签一个月的,所以各大商户的老板都在月初重新签单子,或者找个新卖家。
祁唯逛了一圈儿见了不少熟脸。
“哟,这不是祁大老板吗,怎么一大早有空来逛菜市场啊”,孙友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祁唯浅浅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就觉得那个背影熟。
“这不是孙老板吗,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进去了呢,原来还在外边晃呢”
这个男人叫孙友,有点胖个不高小平头,经常笑眯眯的祁唯亲切的称呼他为孙子,又或者犊子。
他在祁唯对面的街上开了一家精品菜屋,卖的东西不咋地,靠黑心出名。
比如上次,祁唯心血来潮想吃饺子,缺点材料,图意省事就去他那跑了一趟,结账的时候也没注意就付了款。
等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付款的信息才觉得不对,一把韭菜两根葱,二两虾皮儿,一共87。
祁唯再仔细一看,两根葱就16,一根8块。
16块钱!都够他妈都买一窝葱了,上下五代都能给它揽下来,结果就买了俩独苗。
祁唯这个暴脾气当时就杀回去了,孙有这个犊子,笑眯眯的给出了解释,他们卖的都是精品菜,在新鲜的菜上还加了一层精美的包装,适合走亲访友,过节送礼。
精美的包装?
祁唯气笑了。
一根破葱,套了个塑料袋,又系了根红丝绳,贴了一张笑脸的贴纸。
走亲访友,过节送礼?
这玩意儿成本价都不到5毛,再放一张黄纸就成上坟必备了。
孙友这王八蛋也算是恶事作绝了,坑了不少人,但也拿他没办法。
盛宴广场这个地儿挺特殊的,周围是商业区,都是写字楼,寸土寸金,网红店咖啡厅甜品店比较多,很少有人在这做副食品的生意。
可盛宴广场周围偏偏是老城区,而菜市场又离这特别远,开车一个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
而盛宴广场什么都卖,这楼上还有一个大型的美食城,可偏偏就不卖菜。
年轻人都去上班了,就剩老人在家做饭,腿脚不方便,每天跑那么远买菜根本不现实。
孙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垄断式的经营,玩各种花招玩命地擦边抬价。
两根葱一下子给祁唯惹毛了,祁唯不惯着他,直接在他对面开了一个。
孙友笑眯眯的搓了搓手。
祁唯要开店的事他早就听说了,祁唯也没瞒着,动静弄的挺大,街里街坊的都知道。
但是孙友也不慌,他都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在盛宴广场还没建起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做生意,和那些菜户的关系不一般,每次菜价都是按市场价给菜农多提5%,这么多年吃了他那么多回扣,彼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可以说这个菜场的菜,他孙友不同意谁都别想买走,这也是他敢嚣张抬价的资本。
城西边倒是还有一个菜市场,离得太远开车得几个小时,菜农肯定不给免费送,要是想从那进菜就得多加运费,卖菜本身也赚不了几个钱加上运费,再加上盛宴广场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皮,这就是赔本的买卖,几天下来就得哭着喊娘。
他不想当奸商,就得赔钱,他想老实本分,那就等着店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