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一直和我国敌对,怎么可能同意和魏虎啸合作?”
上官峰苦笑道:“因为太子秘密和陈国签署了协议,说一旦他登基,就会把原本隶属于梁国的城池全部送给陈国,还会附带割让两座魏国的边境小城。”
“……!”魏墨安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梁国的城池本来就不属于魏国,不要也罢,可是在魏国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割让城池这种事。
这让魏国的百姓会怎么想?让魏国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又会怎么想?
自己在这边辛辛苦苦地浴血奋战保卫魏国疆土,他魏龙吟却在那边大方无比地说割让就割让?!
魏墨安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在地上。
而梁雅辰也是脸色煞白。要不是他最近的身体在纪清池的调理和自己的努力下已经好了很多,就真的要吐血了。
“……原来……灭掉梁国的罪魁祸首,真的也包括魏龙吟……可是为什么??”
梁雅辰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魏墨安,“魏龙吟和魏虎啸和梁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宁肯出卖自己的国土也要灭掉梁国?”
“恐怕,他们有深仇大恨的对象并不是梁国,而是,”魏墨安顿了顿,很沉痛地吐出了一个字,“我。”
梁雅辰先是心头一惊,但以他的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了——
魏墨安那时第一次立下战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变得重新受到父皇重视,而这,让魏龙吟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所以他必须帮助魏虎啸也去立个重大战功。
“阿辰,是我做错了吗?”魏墨安的眼圈霎时间已经红透了,“我当时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想让自己成为能配得上你的人……却没想到会害了你的家人和国家!”
“墨安你在说什么傻话!”梁雅辰重重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魏龙吟和魏虎啸他们母子三人!这笔血债,我誓要向他们讨回!!”
两人异常激动的情绪让上官峰有些心惊胆寒,一时再说不出想求他们饶魏龙吟一命的话。
“上官公子,”魏墨安稍稍冷静了几分后,看向上官峰,“你可知该如何拿到魏龙吟通敌的证据?”
“……他在房中留着和陈国签订的契约,以免陈国将来反悔索要更多。但具体在哪个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太子这个人的谨慎程度你们是知道的,外人想潜入太子府已是不易,更别说潜进他的房间偷东西。”
“确是如此……”魏墨安低头沉思了半晌,“那你呢?你是昔日太子府的人,你若回去一趟说要拿落下的东西呢?”
“我能有什么东西落在太子的卧室?这样说他一定会起疑的。”上官峰苦笑着摇了摇头,默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但如果是澜王也许可以!他是太子最不设防的人了!”
魏墨安瞬间眼神也亮了亮,但随即又想起梁星澜有多么爱情至上,“阿辰,你觉得你二哥会帮我们吗?”
“……他帮不帮我们先不说,我最近倒的确有些话想跟他聊聊。”
当天下午,梁雅辰独自去澜王府拜访了梁星澜。
“阿辰你快坐。”梁星澜表现得很关切,“你不要紧吧?皇上没有找你麻烦吧?我正说想找时间去安王府看看你。”
“我没事。”
梁雅辰淡淡笑了笑,入座后,神情严肃了几分。
“二哥,听闻你最近和太子已经一刀两断了?这次你是真的打断和他断干净吗?”
“是。”梁星澜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居然怂恿皇上杀你,可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心情!我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
“好……其实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可我怕你觉得我是为了挑拨你和太子的关系蓄意编造,如今你们既然已经了断,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二哥,你总说父皇不在意你,可是你知道吗?父皇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时,寄回来一封书信,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交代的全是遗言……
“其中也提到了你。”
“……父皇的遗言里提到了我?!”梁星澜的心顿时一颤。
“是的。他说当年送你去当质子,一方面实属无奈,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你性情太过骄纵,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磨砺一番,其实以你的聪慧,若能改改性子,必能成大器。
“所以他等着你八年后归国对你委以重任,谁知你竟决定留在魏国。你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伤心吗?”
“父皇还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与你之间始终未能解开心结。他还嘱托我们若是有朝一日能与你重逢,一定要与你冰释前嫌,而不是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