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继续上楼，与辛染擦身而过。只是在楼梯的拐角停住了脚步，朝下看去。
老仆护着那个小白痴一层一层的下楼梯，明明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智商却还是跟个三岁的孩子一样。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不会说。
废物。
第37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老爷今天该回来了, ”慈眉善目的保姆阿姨，弯下腰放慢了语素跟辛染说着，力求辛染能听懂。
“小宝贝先在客厅玩会儿好不好？”
她牵着辛染的手, 将人牵到沙发边，然后把辛染一把抱到沙发上。
辛染吓得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小熊, 懵懂地仰起脸, 望着一心一意照顾自己的陈阿姨。
中年的妇女, 眼角带着些皱纹, 笑起来的时候，很慈祥,
“今天看什么动画片呢？”
动画片？
辛染的眼睛一下子蹭蹭亮了起来，上个世界紧着时间抽空看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已经是能够明目张胆看片的人。
大屏幕里出现了粉色的吹风机，蹦蹦跳跳的小猪崽。
陈阿姨看到辛染睁着大大的眼睛, 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的样子,
“那今天我们看《小猪佩奇》。”
*
看动画片的时间过得非常快，辛染果冻都还没吸完，陈阿姨就上前来关掉了电视，将他从沙发上抱了下来，
理了理他的领子, 又帮他拉了拉外套。
“宝贝，老爷回来了。”
辛染眨了眨他那双还没怎么长开的眼睛，他这时候的眼睛还是钝圆的, 只有眼尾带着点点上翘的痕迹，眼睫毛像把小扇子, 忽闪忽闪的。
陈阿姨的声音更加柔了，“阿姨带我们小宝贝去见爸爸, 好不好？”
她接过辛染手里的果冻，用柔软的湿纸巾擦了擦他白胖的手心，然后站起身，叫了辛染贴身的保镖过来，让他将辛染抱到楼上去。
黑衣的保镖大哥平稳地将他放在书房门口，向他恭恭敬敬鞠躬，然后又下去了。
守在书房门口的仆人，弯下身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伸手引领辛染往里面走。
陈阿姨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书房并不是她能踏足的地方，她只负责小少爷的衣食起居。
辛染有些紧张地提着小熊毛茸茸的胳膊，小熊被提溜地歪了身子。
他一个人走进书房，好奇地转着脑袋，一眼就看到了一直通到屋顶的书架。
毛茸茸的拖鞋踩在红黄的木板上，发出踢踏的声响。
听到踢踏的拖拉声，坐在红木桌后的老头，一下子摁灭了手中的雪茄。
他从皮椅上起身，推开了身后的窗户，人则是站在窗边散着味道。
辛染歪头，最先看到的反而不是自己那位老爹，而是站在红木桌前，低下了头的霍南洲。
对方的眼底还是压着郁色，只是没有第一次碰到时那么唬人。
窗边的老头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向辛染招了下手。
辛染马上收回看霍南洲的眼神，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往自己的老父亲那边走去。
被他提着胳膊的小熊，在他的小跑中，毛茸茸的身子一晃一晃的。
“爸……叭……”从他的嘴里艰难地吐出含糊的称呼，他一上去就抱住了老父亲的啤酒肚，仰起脸看着自己背靠的这座大山。
如果他的年龄再小点，他一定用实际行动奉行抱自己老爹大腿的行为。
有些花白的头发，显示面前人是老来得子，这位如今商界的教父，面相凶狠不好惹，第一眼便是难以近人。
明明待辛染时是真心疼爱，但眉眼狠厉的气质早已经年累月地刻入骨子里。
黑色的胡须下嘴角一直是下垂着的，看着比第一眼的霍南洲不好惹多了，现在的霍南洲跟他老爹比都不在一个级别上。
辛染安心地拍了拍自己老父亲的啤酒肚，这厚胖的肚子他两只手都搂不过来。
做完这顽皮的动作，他仰起脸，冲大靠山老爹甜甜地笑了，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周有没有乖？”
老父亲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烟嗓，说起话来都似乎能冒出烟来，像破了风的箱子。
辛染发现自己还不会说‘有’这个词，只好将自己手里的泰迪小熊举起来，两只手卡在小熊的胳膊下，给自己的老父亲看。
表示他和小熊一样乖。
短粗的手指掐了掐辛染水嫩嫩的脸蛋，指腹因为常年抽烟已经泛黄，还残留着刚刚未抽完的烟草味。
“乖宝宝，”
像沙子般粗糙的声音响起，夸赞的话语在又沙又哑的声音下，听起来跟‘做掉’那种狠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