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懂这些,喜欢跟袁徊玩,但袁徊和杨尘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同,杨尘更像是志同道合的玩伴,而袁徊更像是知心的邻家哥哥,从小就懂的比邵承多,邵承的烦心事他都能明白,并且给出开导意见,时间久了,邵承就觉得两人还是合得来的,但现在长大了,目光没那么浅显了,从小就目标明确的袁徊,是不是也因为家里人的点拨来容忍他,跟他玩儿,谁又知道呢。
“我很想跟你好好结束,也不想说些难听话,我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容,你要学什么,需要在我们家的机构工作,这都是你可以跟邵总商量的事,但是其中最好不要牵扯到我,我只把你当朋友,也只会把你当朋友。”
袁徊的目光不太友善。
邵承视若无睹,自说自话般:“有人说你高中谈过一个Omega,所以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就好了,你聪明,有大局观,因为是家里人,我也不好说你受人摆布,但我给你一句忠告,选择哪条路在你自己手里,你能做到容忍我一辈子,你心里愿不愿意欺骗自己一辈子,都在乎个人选择,对得起自己就好。”
袁徊说:“你是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不知道,不在乎,也不想了解,”邵承脱了棉衣,丢在一边,冷漠道:“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都懒得去管了,我只要我喜欢的人是真心就够了,不奉陪。”
邵承说完,抬步往一边走去,滑雪场他待够了,边走边吹了声口哨,底下的杨尘听见,抬头一看,邵承给他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杨尘向他比了个“OK。”
邢越来找邵承,两人一靠近,他自然而然地搂住邵承的腰,抬头看远处发呆的身影,问道:“战果如何?”
邵承回头盯了袁徊一眼,牵着邢越的手往外走:“你男朋友是干什么吃的。”
二人出了滑雪场,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邢越方感到暖洋洋的日光,他扣住邵承的手腕,问道:“我跟你说个事。”
邵承说:“嗯,说。”
邢越道:“我刚才在底下加了杨尘的微信。”
“这还告诉我?”
“跟你知会一声。”
“没必要的事,”邵承说:“加就加了,你处得来就加他,随你自己。”
邢越点点头:“嗯。”
邵承抬步离开:“走吧,回家去,邵总差不多该回来了,带你闯闯最后一关,咱们就过自己的生活去。”
邢越攥着邵承的手说:“邵总很可怕?”
“也没有,脾气坏点,你那天不是见过他了吗?也就还好。”邵承像样道:“再怎样都有我护着你。”
邢越吻邵承的额头,两人柔情蜜意的,站在滑雪场外面道:“谢谢。”
很多事,他必须得向邵承道谢。
晚上邵承带邢越见了邵总,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邵总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天邵承在徐家的宴会上跟这人的猫腻他父亲早就捕捉到了,心里都有个准备,席间邵总只问了邢越家里的两句话,也没什么不得体,邢越都不卑不亢地回了,一顿饭吃得很是和谐。
晚上的时候,邢越站在邵家的园子里,对着郁郁葱葱的草木发呆,他在看落在树枝上的一只燕雀,欣赏着这个不属于他的天地,感受他与邵承的巨大差距。
看了会,邵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推开门,来到邢越的身侧,低声问:“有心事?”
邢越转头看了邵承一眼,靠着墙壁,继续欣赏院子里的景色:“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跟你之间的鸿沟恐怕永远都跨不过去。”
邵承闻声一笑,来到他身侧,也靠着墙面,盯院子里的狗:“你别也变得跟他们一样无趣。”
“嗯?”
邵承说:“就是论那些家世背景啊什么的,你我的出身都不是对方能选择的,我们人对了就好,没必要因为这些不能选择的东西苦恼,我以前谈恋爱也没有告诉过我女朋友我家什么样,我父亲多了不起,因为跟她们谈恋爱的是我,不是我父亲。你不用追着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将来的生活是我们俩一起过,跟外界这些东西关系不大,与其庸人自扰,不如想想怎么经营我们这段感情。”
邢越心下宽慰了些,身处在邵家的园子里难免徒增烦忧,想象的和见识的还是有很大差距,他跟邵承不在一个阶层,心理负担不可能轻松。
听了邵承的话,他又觉得这样庸人自扰是没什么用的,便不再顾影自怜,问道:“好,说说正事,你还打算回湘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