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数到十也没用。”邢越顺手拎起沙发上那连吊牌都没来得及剪的外套,搭在邵承的腰上,这就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楼道里站着两个人,邵承的脸登时就红透了,他作为一个顶A被人扛肩上,这姿势还被人看了去,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整张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
他不敢大吼大叫的了,只恨恨地抓着邢越的头发,在他耳边威胁:“给我放开!我操你大爷。”
“你会干我吗?”邢越抬头问,两人已经来到了电梯跟前,幸亏电梯口没人。
邵承抓着他的头发说:“我干不死你。”
邢越“嘶”了一声,攥着邵承的小腿,警告道:“别薅我头发。”
他越这么说,邵承手上更狠,于是进电梯的时候,邢越就把人给丢了下来,邵承一落地,一脚踹上他的大腿,扑上去,张牙舞爪地就要干邢越。
邢越哪儿能受得了他这么猛地反击,邵承打人下手本来就重,更别说他暴走恼火的时候了,邢越只能先发制人,躲开他的拳头后闪身扯住邵承的胳膊,将人往电梯的角落里锁。
“别发疯。”邢越说。
邵承问候了他好几句,怒目圆睁道:“你真该死,昨天夜里怎么不淹死你?就他妈会卖惨!”
邢越道:“是,我是会卖惨,但你明知我在卖惨不还是跳下去救我了吗?你心里有我,我知道。”
“我心里有你?我呸,”邵承被锁住的双手蠢蠢欲动,他眼尾被愤怒染得火红,“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连狗都不如,下回自己往刀子上撞,看老子还救不救你。”
邢越不理他的话,依然说道:“昨天那终身一跃真是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不用你嘴上承认,你都做给我看了,你这张嘴是死鸭子嘴硬了,我听你说什么呢。”
“我那是怕担责!”邵承越说越来气,“你莫名其妙死了算什么?到时候责任算我身上,我还要负刑事责任?你想死别拉着我!”
“是吗?”邢越一语中的,“你邵承怕什么?”
他怕什么?一直扬言自己什么也不怕的人,这一刻又自己推倒了自己的话,多么讽刺,所有解释都变成掩饰,邵承这一刻站不稳脚跟。
没得反驳了,邵承只能用眼神瞪着他,他呼吸都粗了几分,手上用力挣脱,邢越却没放松警惕,牢牢把着他的手腕,锁在身后的墙面。
“叮——”
电梯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背着桶包的女士,那女士看见二人的姿势,在门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转身去了另一边,可能将他们当成了怪胎。
邵承察觉到这一动作,说道:“放开。”
邢越厚颜无耻地提要求:“可以,你别动手。”
“先放开。”
“你答应我。”
“我凭什么答应你?”
“那我就不放开。”
邵承推他,没推开,邢越手上还紧了几分,对他道:“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没人看见你的脸。”
邵承受不了这个动作,一分一秒都忍不了,他感受到邢越这回是认真的,考虑后,松口道:“我不动手,放开。”
邢越向他确认:“真的?”
邵承白眼看他:“快点。”
邢越不确定地打量了他一会,确定邵承呼吸平稳了,他才缓缓撒开手,但他没敢一下子懈怠,防备地看着邵承。
邵承的确没动手,他扭着自己的手腕,盯着电梯门,电梯平静地下降了一层,他还是气不过,抬脚就踹邢越的小腿,骂了声:“不要脸。”
对比其他的脏话,这话都是委婉了,邢越笑了笑,摸向后脑勺,寻着地板看,果真看见细碎的发丝,“真舍得薅。”
窄小的空间里,邵承不平稳的气息和信息素邢越都能感应到,他抬头看邵承的后颈,这才想到:“忘记买阻隔贴了。”
邵承也不讲话,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发脾气,电梯迟迟不到,他抬脚踢了踢电梯门,像跳脚的兔子。
邢越摸了他后颈一把,激起兔子浑身的颤栗,邵承抬胳膊挡开他的手,审视的目光打量他说:“有病是吗?”
邢越说:“待会先去买阻隔贴,我们这么出去会被人当变态的。”
“你不是吗?”
邢越干脆道:“对,我是。”
他捡起地上争执中掉落的外套,将上面的吊牌扯了下来,把外套往邵承的肩上挂:“穿着。”
“不穿,拿走。”
邢越无奈,点点头:“也行,晚上再穿吧,这会也不是很冷。”
出了电梯,二人离开酒店,邢越到附近的店里买了盒阻隔贴,收银员站在柜台给他介绍道:“你要多少价位的,咱们这儿很多种都有,B2和青素最新款也有,阻隔效用大差不差,但最新款特别好用,一点气味都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