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低头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没事。”
邵承揉了揉眼睛,翻过身来,仰面躺着,问:“我是不是睡太久?”
邢越的手收了回来,回头盯着邵承,看他那一缕翘起来的发,伸手替他压了压:“周末不睡觉干什么?想睡多久睡多久。”
邵承支起一条腿,他的腿纤细又有点肌肉,是非常具有美感的肌肉,小腿的线条看起来十分有力,一副体育生的身子,唯独汗毛没几根,“脑死亡是什么感觉?”
邢越盯着他的腿看,连脚板也不放过,昨天夜里不小心碰到几次,邵承怕痒怕得要命,一碰到他的脚就恨不得把他踹出去几米远,邢越对他的脚板记忆尤深,漫不经心地回应:“问这个干什么?”
邵承无力地瘫着,生无可恋道:“我感觉我快脑死亡了,太他妈难受了真的,我从来没熬过这么晚。”
邢越拉过他的一条腿,握住他的脚踝,没敢往下碰,怕刺激到邵承的痒痒肉,谨慎道:“以前没熬过夜?”
熬夜是多么正常的事,越年轻越能熬,昨天他们四点多还睁着眼,就快要通宵了,算起来是有点晚,但在很多年轻人身上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是常态。
“不怎么熬,”邵承感受到邢越的抚摸,相当舒服,他放松地把腿伸在他身上,“我以前在外面读书,有人看着我,管我几点熄灯,几点起床,没养成熬夜的习惯。”
那些日子一开始很痛苦,但时间久了邵承就觉得他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否则不会小学就在身高上压得别人没话说了,作息规律是好事,养成习惯更是好事,只不过以前不懂而已。
“你念的不是寄宿学校吗?”邢越问,邵承的生活方式和他们不一样,有钱人家的小孩各方面都与常人有差,而那些差别或许是一辈子追逐的起始点。
“是,但是我爸没让我住校,他只会在附近买栋房子叫管家地看着我,那管家的跟着他好久了,什么都听我爸的,我尝试收买过他,没成功。”小孩身上有什么能用来交易呢?邵承想起当年收买管家的过往,头皮发麻,尴尬得要死,他怎么会跟邵总抢人呢?人家邵总手里攥着管家的资金命脉,傻子才会跟他这个小孩站在一条线上。
“你爸是个很严格的人吗?”听描述是这样的,邢越对邵承的家庭很陌生,完全是只在报纸和新闻上看到过的。
“我爸啊,怎么说呢,”邵承措辞道:“算是被我爷惯坏了吧,他毕竟是家里的老大,我爷第一个孩子,听说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比我还爆,所以我俩是互看不顺眼的,我小爹就还好,不是说脾气特别温和吧,但是跟我爸比起来已经算是很有人性了。”
邢越笑了一声。
“真的,”邵承的困意消磨了大半,对家里那位太上皇满腹意见,“我爸这人真……野得很,我是受不了,所以在家我都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的,三言两语就要找我事了,你以后见到就知道了。”
“我有机会见他吗?”
“当然了,”邵承抬腿蹭了蹭邢越的胳膊,“你可是我男朋友,难不成我藏着掖着一辈子?肯定是要见家长的,不用害怕,到时候哥护着你。”
邢越抓过邵承不安分的腿,指腹揉搓着邵承的腿说:“你怎么不长毛?”
邵承登时眉头一皱,一脚就要踹过去,被邢越提前预判,扣住了脚腕。
“我……我长了!”邵承怒不可遏,“你他妈自己眼瞎看不见是吧?”
调侃一个男生不长毛就像问他你是不是男人一样,话里话外带着歧视,而邢越这一句并不是歧视邵承什么,他只是好奇,好奇邵承的腿怎么这么干净,平时连信息素都要藏着掖着的alpha,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呢?
“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邢越赶忙解释,邵承这才作罢。
他躺在床上,不太愿意开口提这件事,但又没办法被问起,只好道:“不是天生不长的,我之前用药用的,身体激素出了点问题。”
“什么药?”
“就是改变信息素气味的药,”邵承说:“吃了很多种,有些药的副作用就是会影响激素分泌,结果雄性激素少了,气味也没改,天灾人祸的,艹。”
邢越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顿时升起一股不悦来,他知道这种药,早年各种药房都会用这种药做招牌,说能够改变信息素气味,有些人的信息素气味天生就特殊,比如一些常人难以接受的榴莲味辣条味的,这种也不是没有,轻度还好,最怕重度,阻隔贴抑制剂遮都遮不了,携带这种信息素气味的人天生就要遭受别人的鄙视与质疑,诋毁更是伴着青春期越来越严重,之前常说到了分化年龄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信息素气味,看有没有得罪上天让自己“中奖”携带特殊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