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也不恼,扶着方向盘笑,他发动车子,将车子掉个头,从竞技场的车库里开了出去。
车子开回了自家的小区,这个破旧的小区实在称不上是新鲜,但邵承对这里有着独特的记忆,那是因为邢越的居住环境太过诡异。
他跟沈俊文上次回去的时候,两条腿蹬的比谁都快,都怕有脏东西缠身,而今日不会,或许因为是白天,楼道里没那么暗,或许因为身边跟着的是邢越,邵承总充满了莫名的安全感。
上楼的时候,邵承问:“你们电梯还没修吗?”
天天爬楼梯谁受得了?邢越年轻力壮的就不说了,小区里总有老人住吧,没电梯倒是挺不方便。
“没出事故是不会修的,”邢越拎着车钥匙稳步走着,习以为然,“你要想用也能用,不怕死就行。”
邵承顿了顿脚步,丢下两个字:“离谱。”
他无法明白这边的物业是什么脑回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直也没机会住在这种环境,电梯明显老化物业也可以视若无睹?真出了事故再来修?也不怕为时晚矣。
“老小区,能搬走的人都搬了,谁还愿意住在这种环境里?况且这小区里住着两个煞星,早把人胆子吓坏了,信不信的,国人还讲究着风水呢。”邢越爬楼的速度很快,不知道累似的,好在邵承腿长脚长的也能跟得上。
二人很快到了七楼,邢越回头欲扶邵承一把:“腿没事吧?”
邵承没接下他的好意,“没事。”
邢越看了一眼,确定没事,走过去开门,隔壁的人家房门紧闭,邵承多瞅了两眼,这动作被邢越捕捉到了。
“这两天没尸体,”邢越推开门,“进来吧。”
房间里收拾得干净亮堂,灯光打在灰色的地板上,一抹尘埃都看不见。
邵承犹豫着要不要换鞋子,但上次邢越也没让他们换,他就走出了玄关不打算换了,邢越推上房门,走到一边的水池说:“过来,我给你洗。”
邵承挪过去,把手伸出来,水柱浇在他的双手,他提醒道:“倒点洗洁精。”
邢越提起一边的洗手液,抹在他的手上好好地清洗了一遍,他抚着邵承的手指,一根根地揉搓,被水冲着的手变得又娇又嫩,邵承瘦,肤色白,手指葱似的,纤长又好看,此时上了洗手液,湿滑柔软的,摸起来特别畅心。
“没想到你真会这么做,”邢越低头说:“我原本只是抱着打趣的态度。”
别说他了,邵承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豁得出去,算是破例了,第一次跟人有这么夸张的进展,“怕你觉得我玩不起,到时候又给你把柄说话了。”
邢越乐了一声:“你不是不在意我的看法吗?”
“什么时候?”
“时刻,”邢越说:“天天把你管我挂在嘴边,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就不能管管你?”
“那也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干不干人事,你自己什么混账你自己不知道?”
邢越推上了水龙头的开关,拿过一边的毛巾,包着邵承的手按压了一遍,“我就是知道自己什么东西,才对你很是克制,真要想为难你,脏的就不会是这双手了。”
邵承白了他一眼。
邢越擦干他的手,从一边的抽屉里找着指甲刀,他时刻记着给邵承修指甲的事,他特喜欢邵承这双手,指甲修完了一定更漂亮。
邵承在一旁坐下,上回这里还有沈俊文呢,今儿就他跟邢越,还有邢越那只养了五年的猫,猫儿晃悠到了邵承的脚边,大概是还记得他的气味,并不惧怕他,而是抬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邵承。
他记得邢越说这只猫是他妹妹捡的。
于是难免想到邢越提起家人时的模样。
邢越提着指甲刀过来,在邵承一旁坐下,牵过邵承的手,抚了抚红润的指甲,“养的挺好一双手。”
邵承的手漂亮得可以直接去当手模,以至于邢越总喜欢抚他的手,拳击馆里没摸够,这会还要仔细地欣赏一遍才下刀。
“我爹这么疼我,养的能不好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邵承颇有自知之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腻人又无聊,人没养丰腴都算庆幸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低笑了一声:“温室花朵,以后也不用沾。”
“咔咔”修指甲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邢越的腿底下有一个垃圾桶,被处理的指甲尽数落了进去,邢越的动作缓慢,怕伤到人似的,修指甲是个细活儿,粗心剪多了就不宜做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