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风弦说:“他本来就没有期望过超过夜宁,但是现在却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意识到,他不仅没办法超过夜宁,连站在夜宁身边都变得很难了。”
谢逅:“哦,所以心态失衡了?崩溃了?”
管风弦:“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算了,也可以这么说吧。”
贺天心也只是讲出了他们这一批人共同的烦恼。
“导演组要着急了,贺天心的感言部分该怎么剪辑呢?”管风弦又说,他视线往下逡巡一圈,“前半段自我剖析太赤裸裸,后半段又全是“夜宁”,节目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刚才的那句话单独提出来恶剪一下,但是贺天心又提前把他们想做的拆穿了。”
谢逅说:“一刀不剪全放出来就是了。”
“然后跟你和夜宁一公那样直接引起热议?”
谢逅说:“只是把潜规则和想法都展示给所有人看了而已,这毕竟是个选秀竞争节目,又不是真的理想国。”
管风弦:“……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的,他们或许看到最后的结果应该就只能得到一个结论——贺天心和顾夜宁之间的感情不那么纯粹了,他们be了。”
谢逅:“……”
谢逅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好贺天心过来和他们拥抱,他过去敷衍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随即说了句“你还真敢说”。
也是不怕把这些直接说出来,让顾夜宁产生“我们的感情不那么纯粹了”的想法,就像刚才管风弦所说的那样。
贺天心笑了笑。
“一直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才会变成我们中间最大的阻碍。”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管风弦问。
贺天心说:“直接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不出来。”
第三名是黎昼。
“坐在顾夜宁隔壁的人和他争夺第二名”的玄学依旧成立。
大概是有了之前贺天心那段感言的铺垫,黎昼起身和顾夜宁、明烨等人拥抱的时候,肉眼可见的也并未露出什么愉快的表情。
他走上舞台,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话筒。
“本来准备了一些排名感言的,但是听了刚才贺天心说的话,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森晚整理有点沉重。”黎昼说。
霍弋在上方哀嚎:“我求求你们了别这么严肃!我本来这一次录制就特别想哭!你们别让我真的哭出来!”
黎昼又回头看了一眼。
霍弋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黎昼说:“对不起。”
霍弋:“……”好了,我知道你还要说很多特别严肃的话了。
“其实相比于贺天心,我迄今为止的位次分别是,第六、第三、第五、第三。可以说不太稳定,并且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大家其实都知道的,《星光熠熠》第二季的出道组位次大部分都不稳定,几乎都是上上下下,谁都有可能拿到第二名的那个位置。”
“我的基础比较薄弱,虽然被说有一些天赋,但是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光是练习需要完成的舞蹈已经很艰难了,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夯实基础,做到全部兼顾,有时候粉丝们对我的一些表现不太满意,我自己也是这样的。”
黎昼低下头又想了想。
“其实我从小到大都被说,生活在“无菌”的环境里。”
“所以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家里人也和我说了很多相关的潜规则。”
毕竟不是直播,有可剪辑的空间,因此他的发言没有被打断。
“他们说,选秀中最考验人心态的可能就是练习生之间的感情,和现实里名次以及票数之间产生的矛盾。”
他说的其实很委婉。
职场人喜欢说,不要和自己的同事成为朋友,因为同事大概率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竞争对手。
更别提这个节目就是刻意为了制造出“大逃杀”的氛围,才会将所有人的名次直接展示给所有人看,练习生之间的感情基础本来就薄弱的情况下,一点点排名的变动和票数的差距,就很容易造成心理不平衡。
而相互利用的情况也不少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赛时许多如胶似漆的大热cp,在赛后老死不相往来的重要原因。
“但是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后,我还是认识到了很多想要和他们一起出道的,可以深交的人。”黎昼往前看去,目光尽头是顾夜宁的身影,“就比如说夜宁哥。”
其余的练习生:“……”
黎昼继续补充:“……还有台上台下坐着的所有给过我帮助,和我聊天谈笑,一起奋斗的练习生们。”
一碗水端得不平,但好歹还是象征性地端了一下。
“但另一方面我也确实存在着贺天心所说的矛盾心理。比如说三公的现场票,我也一度肖想过超越夜宁哥所在的小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们《Harder》组所有的需要加票的队员们。”黎昼认真地说,“我认为这是一种良性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