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她尧清越在逐月宗的风评,估计就算死在外边也不会让人多想。毕竟她灵力低微,又身中剧毒,遇到意外死掉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尧清越想到那须元忠的恶毒心思,就不寒而栗,再次打了个哆嗦。
花玉容身来体寒,这会儿也热得受不了,见尧清越直打颤,不由挑了挑眉:“你冷?”
尧清越顺手解开外袍,拎着自己的短衫一角不停扇风,又觉不过瘾,捋起长袖,露出白生生的胳膊,颓丧道:“……有点。”
花玉容视线触及她细腻的手臂,忍不住偏开脸去,咬牙道:“不知羞耻!把衣服穿回去!”
要不是实在不雅观,尧清越都想脱了衣服裸、奔。她不过脱了外袍,露个胳膊而已,这才哪跟哪?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感觉自己喷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捏着自己衣摆扇风道:“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
蓦然对上花玉容皮笑肉不笑的脸,尧清越动作一顿,边嘀咕毛病边慢吞吞将衣袖放下。
尧清越暗自腹诽着,一会儿又热得受不了,顾忌着花玉容看不惯,只能换个对方视线死角的地方坐着凉快凉快。
眼瞅着气温逼近五十度,尧清越热得都快吐舌头,实在受不了地将外衫和里衣都脱下,大大咧咧地露出身上的贴身衣物。
要不是嫌烫,她连裙子都可以当场脱掉,估摸着现在差不多了,这才宝贝地将藏在袖中的冰霜符拿了出来。
这冰霜符她就做了十张,用完就没有了,不知道这炎热的天气还有几个时辰才能结束,可得省着用。
尧清越将衣服草草披在身上,转身绕了点远路回到树下,远远的,就见花玉容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身上衣服还好端端穿着,一张雪白的小脸这会儿红成了一片。
尧清越对花玉容佩服不已,快步走过去,站在花玉容身边,手指捏诀,嘴里念了咒语,同时掷出手中冰霜符。
符纸在空气中无风自动,残留在符纸上的灵力吞噬符纸,瞬间将其燃成灰烬。同一时间,尧清越的头顶上方枯枝被凝结成了冰霜,紧接着,冰霜遇热融化,化成雨水淅淅沥沥坠落下来。
尧清越被水一浇,浑身湿漉漉的,只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她扭头,却见花玉容还是闭眼靠在树干上,面色虚弱,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神色不由一顿。
花玉容,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尧清越三两步走上前去,查看花玉容的身体状况,发现这人果然中招了,忍不住焦急起来。
她出门在外是带了伤药,可没带中暑药啊?总之先不能让花玉容睡觉。她担心这人睡着睡着,就一命呜呼了。
尧清越伸手拍了拍花玉容的面颊,发现触手滚烫,比她手心的温度都高。
花玉容眉头死死蹙起,脸上出现痛苦神色,半晌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尧清越……”
尧清越将耳朵凑过去,焦急道:“花玉容……你还好吧?你有带药吗?”
来不及等花玉容回答,就急急忙忙在她身上摸索起来。花玉容忍了忍,艰难地抬起胳膊抓住尧清越摸到自己胸口的手,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尧清越顿了顿,与她对视,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我要耍流氓用得着这样吗?”
花玉容的脸颊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一点,因为高热,黑眸也蒙上一层水雾,盯着尧清越的目光几乎有种含情脉脉的错觉:“……你很着急?”
尧清越看着和谁都那么好,其实没心没肺,外热内冷。口口声声花师妹,转眼就可以换人。她离开逐月宗之时,那样迫不及待,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尧清越,的确一直都在躲着她。
也许是因为生病,让脑子也变得麻木起来,一些藏在心中,不能出口的话,不知不觉便吐露出来,“没了我,你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又何必要回来找我。”
尧清越觉得花玉容这话相当的古怪,含怨带怒的,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花玉容的事情似的,搞的她好端端的都自责起来了。
她正琢磨要如何回答,却又听花玉容自嘲道:“对了。你并非紧张我,而是紧张尧豆豆。若我死了,谁来帮你救人?”
尧清越张张嘴,吭哧一声:“你、你知道就好!”
好险,差点又中了花玉容的美人计。她哪里对不起她了,为何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