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太过天真愚蠢,才会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
等她知道真相,一定会毫不犹豫抛弃那人妖混血的死胎。
可对方此刻紧紧抱着尧豆豆,却对她严防死守的双重标准,还是让花玉容心头动怒。
“师姐,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花玉容盯着尧清越无辜的脸,蓦然一笑,笑容里说不尽的嘲弄。
尧清越不明所以盯着花玉容离开的背影,一边松开压制尧豆豆脑袋的那只手。思索片刻,没想明白,索性不再想。
她对上尧豆豆怯生生的大眼睛,挑眉道:“你说花玉容是什么意思?”
尧豆豆小心翼翼端详她,半晌抿唇摇头,违心道:“我不知道。”
尧清越反应过来:“也是,你一个三寸小豆丁,怎么会懂我们大人的事。”
尧豆豆默然看着她。
尧清越长吁短叹,轻轻捏了一把自家小孩软乎乎的面颊,哭笑不得道:“你胆子这么大,真的什么人都敢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冲上去挑衅。”
只能希望花玉容大度一点,不要把一个三岁小孩的话放在心上。
但花玉容是个大度的人吗?尧清越想着自己不过是讽刺花玉容一顿,就被对方惦记上,登时不敢肯定了。
她觉得,为保险起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就开始实施逃跑计划?
首先,得去师峰山看看身体,先将身体治好了再说,其次,去万事堂接一个外派任务。
尧清越打算的很好,抱着尧豆豆往回走时,突然感觉头昏脑涨,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慌忙将尧豆豆放下,然后病恹恹扶住门槛,对上尧豆豆担忧的视线,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应该是躺太久的关系,别担心。”
第29章
只有尧豆豆知道, 尧清越身上中的,乃是一种未知而致命的剧毒。就是这种剧毒将坏女人的性命带走, 然后在尧清越身上悄悄蛰伏起来。
其实之前尧清越的身体已经发出预兆,她好几次流鼻血,都是因为中毒的关系。
尧清越并不理解忧心忡忡的豆豆,用力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
现在头还昏着,显然去不了药师峰,只能等明天再看看。
当天晚上, 尧清越早早睡下。因为中毒,她一直浅眠,没有睡熟。睡梦之中, 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小孩子的啜泣声,吓得她立时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刹那, 与床边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对上,尧清越差点当场从床上翻下去。
她手指攥紧, 战战兢兢看过去,定睛一瞧。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小孩子那半张白生生的小脸, 露出了尧豆豆诡异且瘦小的身影。
尧清越看到是她, 登时长舒一口气, 重新躺回床上,劫后余生道:“豆豆啊,你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蹲我床前干什么呢?”
尧豆豆垂下眼帘, 嗓音闷闷地:“尧清越, 你会死吗?”
这小家伙,这几天怎么了, 尽说不吉利的话。难道是被花玉容吓到了?
尧清越奇怪,沉吟片刻,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道:“是人就会死。我是人,当然也会死。”
尧豆豆抱着枕头,手指紧了紧,闷闷不乐哦了一声,好像不满意尧清越这个答案。
她小小一个蹲在尧清越的床头,尖尖的下巴搁在柔软的枕头上,表情木木的,仔细看,眼眶好像还有点红。
尧清越盯着她,十分纳罕地瞧了一阵,骤然福至心灵,促狭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尧豆豆表情一僵,抿着唇,倔强道:“没有。”
还没有?
三更半夜不睡觉,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她的床前,不是因为做噩梦害怕,难不成是故意扮鬼吓人吗?
尧清越心里门清,知道小孩要面子,不肯承认。别看豆豆人小,自尊心可强的很。她此刻戳破她的谎言,小家伙肯定好几天都不理人。
话虽如此,这样别别扭扭关心她的豆豆多可爱呀?不值得她这个做姐姐的好好奖励一番?
尧清越瞬间伸出手臂,从尧豆豆的腋下穿过去,然后将小家伙提了起来,放到臂弯里,笑眯眯道:“那正好,咱们一起睡?”
“都说了我没有做噩梦!”尧豆豆骤然被尧清越抱在怀中,小脸上顿时浮现一片红晕,偏偏因为脸皮薄,要面子,倔强的不肯承认。
尧清越一片慈母之心不由爆棚,忍不住将尧豆豆的小脑袋一顿揉搓,将小孩一头枯黄的头发揉的越发像稻草。
嘴里敷衍道:“行行行,知道你没做噩梦。咱们勇敢的豆豆女侠怎么会做噩梦呢?是我做噩梦了,勇敢的豆豆女侠行行好,能不能陪姐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