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对上花玉容深不见底的黑眸,尧清越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机警地缩回手指,恋恋不舍瞥了眼钱袋,言不由衷道:“多生分呐!以我们二人的关系,哪里用得着这些灵石啊?”
她的病好了,对花玉容的感情消退了大半,但是对灵石的渴望显然还未完全消失。
因为她不想谈恋爱,但是真的缺钱。
不过如果花玉容硬逼着要给她钱的话,她再坚持,会不会显得太过不知好歹?尧清越暗想着,就等着花玉容跟她再拉扯两三个来回,作出一副不得不收下钱袋的样子。
哪知她刚刚拒绝,花玉容便当即收回钱袋,一脸莫名地对尧清越道:“尧师姐,不走吗?”
尧清越木然:这个人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啊。不过,大魔王要什么人情世故呢?显然是她们这些普通人才需要。
尧清越是会御剑飞行的,就在她刚刚穿越进来那个月。毕竟哪个现代人穿越修仙世界,没有上天入地御剑飞行的美梦?
她其他都没去学,就单单御剑飞行这个技能就偷偷练了好长一段时间。
只是原身到底身体有恙,灵力不济,她只能飞个几分钟就落地,总是不过瘾。
有几次强行运行灵力飞了半个小时,结果从高空坠落,差点摔死,尧清越就再不敢乱飞,老老实实用脚走路了。
尧清越的灵剑名唤九渊,一个充满古韵的名字,剑身却平平无奇。
这把剑只有在她拿着挖坑杀鸡时表现了它的不凡之处:它竟然会像手机一样震动,表达不满。其他时候,跟普通的宝剑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这么一把薄薄的,窄窄的灵剑,真的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吗?
尧清越在花玉容跟前蹲下身,将背对着她,等着花玉容伏在她的背上,心中不无担忧地想着。
不过幸好,九渊并没有为难尧清越。她背着花玉容踩在剑身上,灵剑没有震动,尧清越踩得稳稳当当。
只是背上拖着个大魔王,对方柔软的身体贴着她的脊背,尧清越感觉不自在极了。
尤其花玉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还将自己的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锁骨上,幽幽的冷香无孔不入钻入她的鼻腔,激得尧清越被贴住的地方,争先恐后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尧清越下意识抖了抖身体,还打了一个寒颤。
花玉容冰冷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仿佛黏腻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不怀好意道:“师姐怕冷?”
骤然从炎热的无极城回到了冰冷刺骨的逐月宗,尧清越的确感觉身体不适。但她打哆嗦,是因为怕冷吗?
尧清越虚弱一笑,话语不过脑子,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不冷啊……话说师妹,你为什么要回逐月宗啊?”
话音一落,尧清越面色顿时一变。暗道她怎么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花玉容回逐月宗干什么她还不清楚吗?有必要多此一问吗?花玉容要是跟她说真话她要怎么回啊?
耳边骤然传来极具嘲讽意味的嗤笑:“是啊,为了什么呢?”
冰冷的手指徐徐划过尧清越的脖颈,阴鸷柔软的嗓音伴随着冰冷刺骨的冷风传入她的耳中,“大概为了瞧一个人,死了没有?”
嗓音刚落,尧清越身体顿时一个趔趄,脚下灵剑跟着一歪,差点背着花玉容从万丈高空之中坠落下去。
尧清越重新站稳,恍然地想着,实锤了,花玉容果然要杀常应春泄愤。常师妹死得好惨啊,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的。
尧清越背着花玉容落在了宗门的地面上,脚才刚刚落地,便迫不及待地将花玉容放下。
“花师妹我还有事咱们后会有期再见!”尧清越的话仿佛豆子似的一颗颗蹦出来,一丝停顿都没有,说完之后,也不等花玉容回答,嗖的一下跳上飞剑,转眼便消失不见。
花玉容单手支腮,笑吟吟望着尧清越逃之夭夭的背影,半晌纤细的眉毛微微一挑,黑眸闪过一丝兴味。
尧清越此前一直误会她是花絮晚,如今就算得知她真正的身份,也不该怕成这样。
就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似的。
尧清越一路御剑飞行回到静外居的居所,远远地看见自家院子,及时刹车,然后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跟头,接着才狼狈落在地上。
尧豆豆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不由推开木门探出脑袋,看到尧清越蹲在院中,不由双眸一亮,忙用力将木门敞开,然后朝尧清越飞扑过去。
尧豆豆小小的身体竟然还挺有分量,撞得尧清越身子一歪,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