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子厚实,质地精良,做工考究,其上还绣有精致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尧清越没想到卷王邻居瞧不上她,出手却这样阔绰,不禁十分意外。
礼尚往来,她不好意思白收东西,打算过几日便去万事堂转转,赚了灵石就给令居送礼物。
收回思绪,见小床上的豆豆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
尧清越顿了顿,将袄子在豆豆身上比了比,微笑道:“试试看,可还合身?”
豆豆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摸了摸袄子,喃喃道:“这是……给我的?”
她捏了捏尧豆豆的小脸蛋,解释道:“天冷了,你身上衣服太薄,我早想着要给你换一身厚衣服。”
尧豆豆珍惜地摸了摸袄子上的精致花纹,抿唇不语。禁不住尧清越怂恿,尧豆豆只好脱掉外套,露出薄薄的里衣。
抬起手臂时,露出一小节手腕,也露出了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尧清越见状眼神不由暗了暗,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小孩换好衣服看她时,又神色如常。
“喜不喜欢?”
尧豆豆绷着小脸,小脸蛋红扑扑的,用力点头。
花玉容耐着性子听着二人对话,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床上的小孩。
刚才一进屋,她就发现了这小孩的古怪。
这是人妖混血的死胎,而非正常孩童。
死胎是逆天而行的生物,注定早夭。而人妖混血,则昭示着低贱的出生。
一个无法动用灵力的废人,和一个人妖混血的死胎,倒是相配。
或许她可以发发善心,给她们留一个全尸。
尧清越等尧豆豆试过衣服,走到烛台前,嗤地一下吹灭蜡烛。
房间里瞬间被黑暗笼罩。
花玉容催动灵力,屏住呼吸。
魍魉听令,慢慢爬到尧清越脚下,缠上她的脚踝。
尧清越诶了一声,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琉璃珠。
瞬间光芒大作,耀花人眼。
她被这琉璃珠的强光一照,眼睛差点瞎掉。
珠子亮起时,好似听到女子的惨叫,听起来怪渗人的。
她手忙脚乱,连忙盖住琉璃珠,室内重新恢复昏暗。
尧清越环顾四周,眨了眨眼睛,没发现任何异常。
同一时间,境内居处。花玉容坐在床榻上,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刚才那一下猝不及防,刺激到魍魉,也瞬间将她的神识弹了出来。
花玉容按住胸口,脸色难看至极,急促喘息了几声,才勉强平复气息。
她擦掉嘴角血迹,曲起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
她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太多巧合,就是必然。也许,尧清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能及时避开魍魉。
可是,若对方真的知道真相,又为何不向逐月宗全盘托出?毕竟,若是能揪出她这个“小贼”,肯定会令纪月鸣刮目相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尧清越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手指轻扣桌面的清脆敲击声响过三下,魍魉漆黑的影子重新出现在花玉容的脚下。
花玉容睥睨着他,冷冷道:“尧清越究竟是狼还是羊,魍魉,再试一次。”
“是。”漆黑的影子如流水一般散开,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魍魉是域外妖魔,有放大人心底欲念的能力。她不需要让魍魉直接动手,只要让魍魉潜入尧清越的心窍,便能调动放大她的情绪。
尧清越不是曾经为了纪月鸣寻死觅活么?那正好,再来一次。
第4章
尧清越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奇怪。
大脑被一股亢奋的情绪包裹,浑身血液沸腾,又莫名焦虑。
她得干点什么。
尧清越在心中对自己道。
半夜三更,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到院子里挑水劈柴。
干完家务,她感觉自己还有使不完的牛劲,转头瞧见插在柴火堆里的本命剑,蓦然心中一动。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她竟然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用来睡懒觉,她该死!她要练剑!
拔出剑,身随心动,下意识使出了一套标准的逐月剑招。
逐月剑招三十六式,清灵飘逸,却被她使地气势如虹,宛若惊雷。
恰是酉时,月亮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温柔地洒下清辉。
隔壁院子里,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露出卷王邻居的脸。
她瞧了眼晦暗的天色,又瞅了眼尧清越,突然欣慰道:“看来我以前对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啥?
尧清越沉浸在莫名亢奋的情绪里,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卷王邻居忽然傲娇地偏过头:“不过你别以为这种程度,我就会认同你。过几天,我有意去接万事堂珍宝阁失窃案,任务奖励有十万灵石,需要组队。你若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