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摇头,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忍不住道:“花絮晚呢?”
话音一落,花玉容嘴角的那丝笑意立即凝固在脸上。良久,她才缓和神色,抿唇道:“你一醒来,就惦记花絮晚?”
“我真找她有急事,十万火急那种!”尧清越急得不行,就怕花玉容顺便将花絮晚嘎掉了。
对方故意不让自己看她对付有苏月的场面,是否就藏着这种小心思?
花玉容见她脸上焦急神色,嘴唇动了动,不虞道:“若我说,她死了呢?”
尧清越深吸一口气,瞬间从床上跳下去,然后动作迅速穿鞋,扯起衣架上的外袍边穿边准备往往外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死了,总该有尸体吧?她才不信花玉容的鬼话呢。
说罢越过花玉容,走到门口。
“慢着!”
尧清越的脚刚刚踩在门槛上,就听花玉容的气急败坏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耐着性子,双手环胸,扭头对她道:“你还有什么事?”
“那时在机关底时,你原本……是不是想选花絮晚?”花玉容黑眸紧紧盯着她,一瞬不瞬,纤细浓黑的眉毛紧紧蹙起。
尧清越撇撇嘴,朝天翻个白眼:“我当然不想她死,但我也……算了。”
纠结谁活谁死,现在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她接近花絮晚的目的就不单纯。说冷血一点,她想救她的大部分原因,不过是对方的性命,关乎着她的存亡罢了。
但这些没有必要对花玉容解释。
尧清越抬脚便要走,身形却在这个时候凝固不动,只能快速地转动一双灵活的眼珠子,朝着大门口的景色怒目而视。
一团黑色的影子藏在她的脚下,死死揪住她的身体,显然是令她无法动弹的元凶。
花玉容推着轮椅从走到她面前,微微抬了抬下巴,单手支腮,白玉一般的脸上寒霜遍布:“我让你走了吗?”
尧清越咬牙切齿瞪着她:“花玉容,你恩将仇报!”
花玉容冷着脸,戴着黑色指环的纤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椅,稀奇道,“你觉得,你对我有恩?”
尧清越梗着脖子道:“我冒死回花家老宅救你!难道这还不算恩吗!”
花玉容侧了侧脸,挑了挑眉,含笑道:“失敬了,原来你突然跑花家来,是特意来找我的。而不是找花絮晚?”
尧清越飞快瞪她一眼,理直气壮道:“不管我一开始去花家是为谁,但我救了你,是事实!”
花玉容呵了一声,都被尧清越的厚脸皮逗笑了。她曲起手指,指关节敲了敲扶手,点头道:“好,就算你救了我。那我们来算算,你是替我挡了刀,还是去了毒?难道不是我花玉容,看到你傻乎乎走进炼狱中,然后不顾自身安危,亲自来救你?”
“尧清越,你的心呢?”花玉容微微靠近,手指点了点尧清越的胸口处,宽大的袖袍滑下,露出对方包着纱布的手腕。
“我虽不等着你感谢我,但也不乐意你一醒来,嘴里口口声声的就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尧清越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声咕哝道:“我很感谢你舍命相救,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害花絮晚啊。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想偷我花家至宝,还没做错?”花玉容面无表情质问她。
尧清越再次哑然,快速转动脑筋,结结巴巴道:“那……那不是没偷到嘛。”
“诶!好吧!”尧清越见花玉容一副冷漠不肯合作的模样,只能长叹口气,妥协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找花絮晚,是为了活命。”
花玉容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道:“继续?”
“我是说真的!”尧清越愁眉苦脸,也不去想花玉容是否怀疑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全盘托出道,“花絮晚是女娲一族的人,那个有苏月不是也说了?”
“而女娲族内,有人能解天下至毒。”
尧清越说到这种份上,显然不需要再解释了。
花玉容沉吟良久,一字一顿道:“所以……你才心心念念,总是跟着人家跑?”
尧清越睁着一双真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用表情增加说服力,“对啊。就是这么回事。”
“她死了。你不用再惦记了。”
然而花玉容下一句话,彻底让尧清越的心情彻底跌落谷底。她不敢置信瞪着她,不敢相信自己都说了真相,花玉容为何还要如此。
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有些迟疑。花玉容,该不会真把花絮晚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