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一个有缺陷的男人痴心不悔?而对方连对她这张脸都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对她那个师妹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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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花家祠堂,尧清越双手靠在身侧,跪坐在花家列祖列宗面前,昂着脑袋,满脸不服气。
她为自己据理力争道:“爹,女儿感激你们将我生出来,但是人性是经不得勉强的,女儿就是想做个女人。就算你们不同意也没……”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凌空飞来一块三足香炉,重重砸在她的额头上,打断她的话。
霎时间鲜血淋漓。
尧清越捂住额头,任鲜血在脸上肆虐,不驯地抬头看向自己的便宜父亲。
花怀义横眉怒目,暴跳如雷指着她:“你这个孽障!你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再说一遍!”
尧清越无奈了,她刚才不就是当着祖宗的面说了一遍吗?她知道便宜父亲气疯了,已经失去理智。再说一遍,只能令对方更加暴怒。
本来她自宫这种事情,她打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反正修仙之人,已经不用像凡人那般结婚生子,打光棍一辈子的那是一点都不鲜见。
坏就坏在她逃回家的那一日,流血太多,体力不支晕倒了。这一晕就坏菜了。
老父亲和老母亲担忧得不得了,赶忙叫来医师给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来个全身体检。
医师抖着手看完,满脸大汗地将二老请出去,委婉地说了尧清越自宫的事情。
二老那叫一个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自己给予厚望的大儿子竟然会遭遇这种恶事。
尧清越大可以将事情推到邪修身上,顺便表明一下自己受害者的立场。但不想便宜父亲说什么,就算要散尽一身修为都要修补尧清越作为男人的尊严。
尧清越这才顶不住,说了实话。
然后就是一开始的场面了。
尧清越看着自己便宜父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样,就忍不住道:“爹,您要不先冷静一下?等您冷静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这便宜爹长得太过威严,她一开始怕对方怕得要死,现在眼见他被自己气的头发都花白了许多,实在令她不忍落。
“你这个孽障!你还敢说!你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花怀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自己几个儿子之中,最优秀,最不需要他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儿子花永安。可令他没想到的事,自己的大儿子竟然能干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花怀义老泪纵横,差点厥过去。老妻连忙扶住花怀义摇摇欲坠的身体,对他使了个眼色,嘴里却怒斥道:“安儿,你非得将你爹气死才甘心吗!”
“那……那我也不要把那玩意接回去!我一女的接那玩意算怎么回事!”尧清越知道便宜娘亲的良苦用心,想让她说些软话,好将事情揭过去。
但是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她既然撕破脸皮,就不准备再装了。
眼见便宜父亲要被她气得翻白眼,便宜娘亲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道粉色的身影骤然如一道飓风从门口冲进来。
那身影冲到他们身边,才止住脚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刚好跪在尧清越身边。
女声掷地有声,音色嘹亮动听:“师父师娘,弟子愿意与大师兄喜结连理,为他生儿育女。”
尧清越目瞪口呆,二老面色也是一动。
“师妹……你不懂,我不行的。”半会儿,尧清越才将张着的嘴合上,十分坦然道。
便宜爹若也不怒了,面色有些尴尬,侧头看了一眼发妻。便宜娘委婉劝说道:“妙芙,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是我们花家的子弟,怎好委屈你?”
花妙芙摇摇头,小脸羞涩,言语却十分坚定:“弟子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日,大师兄告诉我他有龙阳之癖,弟子就知道了。”
“什么?!”二老先是朝尧清越怒目而视,接着对花妙芙道,“她还说了什么?”
尧清越畏畏缩缩顶着三人的目光,恨不得现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但一想到退缩意味着什么,便又硬着头皮昂着脑袋,一副刺头的模样。
花妙芙道:“那日弟子回去,仔细想了很久。弟子与大师兄一起长大,从小就有一个成为她妻子的愿望。”
二老对视一眼,他们不成器的儿子想要做女人,他们是万万不能同意的。花家的子弟可以死,可以残,却不能辱没花家的门楣!
如今他不肯治疗,那早早让他成婚,再到别处抱养一个孩子。这样就算将来事情大白天下,旁人也不会想到他自宫的事,勉强保住了他们花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