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冷漠驳斥,“顾总说笑了,我可不敢恨顾总这样的大人物。”
顾凌云摇头道,“你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了我。你明明应该恨我,不理我,也不关心我任何事,但是你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小煦,我爱你,我们重归旧好,好不好?”
“顾凌云,你是在做白日梦吗?”苏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现在还是许灏舟的老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做小三吗?”
赶在顾凌云再次开口之前,苏煦冷冷道,“况且,我已经答应和季总在一起了,顾总现在不也是许家的儿媳么,希望顾总能看清这一点,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本来顾凌云对此就有猜测,苏煦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证明她的猜想而已,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毕竟,谁会在给别人介绍自己的女朋友时,说什么“总”啊“总”的呢。
称呼,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一种亲密度。
苏煦和她谈恋爱时对她的称呼,她又不是没听过。
顾凌云垂下眼睛,哀伤又失落,沉默好一会儿,才自嘲一般问苏煦,“小煦,你想听故事吗?”
苏煦下意识想说不想听。
但看看顾凌云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苏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顾凌云了解她的性格,不反驳,那就是默认想听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一种讲故事的语气,婉婉道来,“几年前,我爸他的工厂在破产的边缘,除了拖欠的工人工资,我们家还欠了六百万的外债,如果不及时还上,我爸和我弟就要坐牢,我们家实在不堪重负……我妈她把我骗回家,跪在我面前求了快三天,他们又是逼我又是求我……”
顾家本来也是有点家底的,顾父开的是一家小橡胶厂,靠着薄利多销,也能赚不少钱,但在顾凌云大学毕业第二年时,顾凌云她弟把一个女孩子肚子弄大了,对方父母上门讨要说法,她妈把人家骂了一通,还冷嘲热讽别人是不要钱的鸡,对方把这件事全程录了视频,发布到网上,被所有人臭骂一通,顾父的工厂也被扒了出来,虽然顾父后来给钱和解了,但这件事上了本地的新闻,顾家被一顿臭骂,还有一些人看不惯顾母的做法,举报橡胶厂违法排放污水。
上头的人来检查,真的发现了污水排放不达标,而且竟然还偷税漏税,工厂被一阵整顿,丢了好几个大单,顾父的资金链短缺,很多人趁机落井下石,好几百万的借款也还不上了。
那几百万除了有银行的贷款,还有顾家父子以投资的名义的集中借款,借款人威胁说还不上就要举报他们非法集资,那是要坐牢的。
全家一筹莫展之际,许灏舟出现了,他像一只求偶孔雀一样,对顾凌云大献殷勤,他家里有钱,还有势力,就像瞌睡时送的枕头一样。
这么好的机会,顾家怎么能错过?
顾母一哭二闹三上吊,仗着那时候顾凌云还心软,逼着她嫁给许灏舟。
“我妈告诉我说,她得了乳腺癌,快要死了,骗我回了家,回家以后,把我关在家里,收了我的手机,让人看着我,哪里也不许我去,酒席都订好了,我才知道我要嫁给许灏舟了,我不同意,他们就给我下跪,哭着磕头,又说白养了我那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
回想起当初的事,顾凌云除了恨,就是无边的愤怒,“我像是被架上烤架的鸭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连越越,都不是我自愿生的。”
第28章 艰难
被一家人严加看管, 又是威逼,又是用亲情绑架, 连着半个月,像是车轮战一样,一家人轮番上阵,她实在无法挣脱,也无法看自己的亲人入狱,迫不得已妥协了。
“妥协一次后, 就会有无数次,你知道越越是怎么来的么?呵,她是我妈算准了我的排卵期, 用了药,把我送到许灏舟床上得来的。”顾凌云回想着这些年自己的际遇, 自嘲一笑,“他们心里怎么会有亲情呢, 可能也是有的吧,不过只对儿子罢了,除此之外, 他们重视的只有自己, 他们只在乎只有自己能不能过得好罢了。”
所以她妈宁愿不带自己的孙子也要过来带她的女儿, 说是帮忙带外孙女,其实她清楚,是为了防止她和许灏舟闹掰,他们失去靠山罢了, 过来的不是她妈, 是一个监视她的机器。
“我生越越的时候大出血,从病房被推出来的时候, 我妈不是关心我的身体,而是抱怨说怎么是个女儿,让我养好身体再生个儿子,好栓住许灏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