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贺宣之前已经回答过向边庭的父亲了。
问一万次,他的回答都一样。
“不管事态发展成什么样,我的选择都是追随他,没有别的。”贺宣跟边瑜坦言:“出国我也是会追过去的。”
边瑜沉默了片刻,道:“嗯,我知道了,那就说到这吧。”
八点半左右,饭局结束了。
向边庭喝了那小半杯红酒,身上还是沾上了点酒味。尤其是坐在密闭空间里,他能很清楚地闻到自己身上的味儿。车里打着空调,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向边庭觉得挺热,脸都热红了,有点烫。
红绿灯路口,贺宣把车停了,转头看了眼向边庭,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热?”
“有点。”向边庭头一歪,脸在贺宣掌心蹭了蹭,“你手这么凉,跟冰棍似的。”
向边庭仰了仰头,露出脖子:“脖子也给贴贴。”
“凉着你。”
“没事。”向边庭抓着贺宣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放,“你给我冰冰,我给你焐焐。”
绿灯亮了,手收回来的时候,贺宣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点。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下车后两人一块往电梯方向走。
贺宣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向边庭看着亮起的按钮,叫了声:“宣哥。”
贺宣应了声:“嗯。”
两个人走进电梯,贺宣摁下楼层按钮。
“我有个事要跟你说——”向边庭顿了一下,“我跟我爸妈说了。”
贺宣摁在按钮上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眼向边庭。
“咱俩的事。”向边庭盯着他的手,“我跟他们说了。”
贺宣显然是有点吃惊的,他有好几秒没说话。
“吵架没?”
“嗯……算不上吵吧,我觉得是讲道理,我讲我的,我爸讲他的,就是聊得不太愉快……他想让我出国,我没答应。”向边庭低头静默片刻,抬眸看着贺宣,说:“宣哥,其实刚才你朋友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在工作室那会儿。”
电梯一层层往上升,贺宣不言语,安静地听向边庭说话。
“我故意打断他的,进门的时候。”向边庭无声地笑笑,“不爱听那话。”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出去,走到家门口。
“他低估我,也低估你,那话说得太傲慢。”向边庭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贺宣的手,“我敢让我爸妈知道你的存在,也敢把你摆到他们面前,这点你要知道。我是年轻,性子不定,但你慢慢看吧宣哥,我会让你知道,你有我,到底值不值。”
贺宣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他的手。
从下电梯到刷指纹开门到换鞋进屋贺宣一直都沉默着,向边庭猜不透他心思,转身想跟他说点什么,刚一回头就被他扣着脑袋吻住了嘴唇。这个吻毫无征兆,又充满力量,向边庭的嘴唇磕到了贺宣的牙齿,疼得他一声低哼。
很快他的声音和呼吸就全被掠夺了。舌头被勾着缠着,咬到吃痛,吸到发麻。
向边庭情不自禁攀住了贺宣的肩膀,因为呼吸不畅腿都有点发软。
贺宣搂着向边庭的腰往自己怀里按,吻到他浑身彻底酸软才松开他。向边庭喘气喘得厉害,脸颊浮红,心跳得很快。刚才喝的那点酒好像没有从血液里挥发掉,又返上来了一样。他现在很热,头也有点晕。
贺宣把他圈在怀里,深深地看着他。
“宣哥……”向边庭声音有些沙哑。
“嗯。”贺宣应了一声,手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今天换个形式。”
向边庭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宣搂着腰,半抱半提地带到了卧室。贺宣倾身一压,将他压在床上。因为低头的动作,头上的渔夫帽落在了向边庭的胸口。
贺宣刚才说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向边庭当然知道。他眼神混沌,看了眼贺宣头上的纱布,回过神来:“你的伤……”
“我是头伤了,又不是别的地方伤了。”贺宣俯下身来,低哑的声音环绕在向边庭耳边:“值不值的,不用慢慢看,从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
贺宣边吻他边解大衣扣子,向边庭手在他腰上轻轻抵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先洗个澡。”
贺宣把外套脱掉往飘窗上一甩,起身时向边庭也跟着起来,想去洗澡。贺宣回过身又将他推倒在床上,向边庭脚踝在床沿上磕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床上。
贺宣倾身压过来,揉着他的脚踝问:“嗑疼没?”
向边庭摇头,嗓子眼有些干涩:“宣哥,我先去洗个澡。”
“不用洗。”贺宣拉下他的外套拉链,“现在洗了一会儿还得洗。”
向边庭的外套被脱掉了,身上只剩一件灰蓝色的宽松卫衣,挂在脖子上的尾戒从衣领里滑了出来,贺宣垂眸,目光在戒指上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