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破天被那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刺激到了内心深处不知何时深深扎近肉里的尖刺。
他以为自己早就想通了,有了对手奋力追赶就行,以自己的天赋实力迟早会逆风翻盘。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实力,声望,这些差距他都能找到别的理由开解自己,唯独一点他不能接受。
南宫破天看向上官醉。
她明明是自己的女人,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人,凭什么啊!
对南宫破天来说,自己的女人去向别的男人寻求帮助,比任何事对他的打击都要大,这是在打他的脸,边打边指着鼻子对他说:你没用!你无能!
竹隐尘这下还在南宫破天眼里看到了委屈和不解。
“说完了?”
上官醉表情淡然还带着一丝无趣地听完他的质问指责,开口道:“找个地方坐下等一会儿吧,哦,差点忘了,我这里现在没地方坐,那你就站着等一会儿吧。”
“等你们南宫家和欧阳家的长老来赎人。”
于是等兰妄生薅着怀里抱满了酒坛子的端木雁回来之后,就发现了一脸屈辱的南宫破天。
抬手拍了拍端木雁:“哎哎哎,正经点。”
熟人面前耍宝也就算了,别在外人面前丢人。
端木雁扬首一望:“南宫破来了啊。”
兰妄生:“南宫破?”那是谁?
端木雁像是喝醉了酒,脑袋不太清醒的蒙圈状:“他不叫这个?”
兰妄生露齿一笑:“也可以就叫这个。”他不就是个破人吗?
南宫破天:……他听得见!
众人也没有等待多久,欧阳家的三小姐被冻成了冰雕,早就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很快,两家长老一起来到这座酒楼之中。
“剑主阁下。”
南宫家长老率先对竹隐尘问候一声接着才看向自家少爷:“大少爷,您不是应该在灵塔里修炼吗?”
南宫破天皱眉:“我来处理一些事情。”
欧阳家的长老则是看向他们家三小姐,面色隐隐发黑。
“剑主阁下,我家小姐纵使有错,你也不能如此……”
竹隐尘没闲心听他们绕弯子,直接了当道:“上官姐,你想让他们怎么赔?”
“我这酒楼刚到手没多久就被你们砸成了这个样子。”
“那就……”上官醉眸子一弯,唇角含笑,朱唇皓齿,慵懒随意,轻描淡写的说道:“算上损坏的物件以及今天生意的影响和一些翻修的所需,照大修重装的价格翻个五倍好了。”
欧阳家长老登时脸就绿了:“虽然是我家小姐冲动了些,但……”
一道剑气从他耳边划过,半张面皮都被那锋利的剑气撕的生疼。
“要么赔,要么我们上门去取。”
竹隐尘说罢,兰妄生十分默契地对着欧阳家长老露出一个充满威胁的凶恶笑意,端木雁照样学样,高抬下巴,板着脸,觉得自己没兰妄生凶,暗中用出窍巅峰的威压给自己造势。
欧阳家长老就是一个普通出窍,在寂灭剑意和高阶修士的压迫下,汗流浃背,嘴唇颤抖着道:“此事需要与家主商议。”
竹隐尘:“一盏茶的时间,商议完。”
上官醉拍了拍手:“于管事,来上茶。”
热水倒入茶壶之中,一缕白烟升起,逼得欧阳家长老不得不歇了拖延时间的心思。
南宫破天在一旁看着竹隐尘几句话就让欧阳家长老节节败退,强硬到蛮不讲理,不计后果,不留余地。
一直以来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兰妄生对他马首是瞻,剑宗首席大弟子堂堂一个出窍也站在其身后。
而他的家族长老却背着他来为难他的女人,这就是差距,他和这个人之间的差距,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大?
明明他们在新秀大会时还相差无几,甚至他还略胜一筹……不,那是因为他的对手身中寒毒。
因为寂灭剑意,可他在多年前就已经寂灭剑主了,只不过被封印了而已。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输了吗?
【经检测,宿主带给主角南宫破天带来了很大心理压力,极有可能导致他失去自信,道心蒙尘,请尽快解决该问题。】
竹隐尘身形未动,神识扫过一旁南宫破天恍惚迷茫神情,和眼中透露出的自我怀疑,那仿佛被人骗空了家产开始怀疑人生的模样。
他给南宫破天带去心理压力?什么时候?
自己又没威胁他,强迫他,打压他,之前都懒得搭理他,最近甚至忙的连人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打击到他了?
而且为什么是他,就算有压力不也应该是来自于南宫家和上官姐,关他什么事?
这真不是碰瓷?
[麻烦。]还得给人做心理辅导不成,他又不是保姆。